第3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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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南泽仰望没有几颗星子的天空,这幅思想者的样子跟他毫不相配。“没想法,没成果,转了课题也还是一无所获,”蒋南泽说,“刚读博那会儿,意气风发,活蹦乱跳,被困难砸中了,马上就能爬起来,继续往前走,可现在……”他笑了一下,“当初我还以为,只要努力,只要有韧性,怎么都能做出成果来。可现在想想,你对着石头乱砸,就算砸一万年,难道能砸出好看的雕塑来吗?”
  闻笛忽然觉得胸口剧痛。深埋心底的伤口突然裂开,多年隐秘的恐惧就这样大白天下。
  “实在是做不下去了,”蒋南泽说,“想回到四年前,去找和老板套磁的自己,告诉他,别来这里。但已经晚了,太晚了。23到26岁,最黄金的四年,完全用错了地方,使错了劲。”
  闻笛看着他,两颊因为寒冷而麻木。“谁不是这样呢?”闻笛叹了口气,“但你都博四了……”
  沉没成本已经高昂到无法放弃。
  “找个好发文章的方向,水篇论文毕业吧。”闻笛说。
  蒋南泽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暂时不想回实验室了,”他说,“我需要一段时间静一静,想想做研究是不是我想要的。”
  闻笛看了他半晌,挤出一句:“那可是普林斯顿啊……”
  多少人前赴后继、卷生卷死、拼尽三代之力都想进去的地方,难道说不要就不要了?
  蒋南泽耸了耸肩,没说什么。
  闻笛想了想,不劝了。不是走投无路,谁会在博四休学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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