鸩之媚_分卷阅读_29(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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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握了手,晏修明又介绍冯青萍,“这是我的母亲,也是我的经纪人。”
  “伯母你好。”
  冯青萍知道《郎色》的背景,也相当客气地和阮沅打了招呼。
  阮沅回头看伍媚,她这才从椅子上起了身,只是手里还夹着一只未燃尽的烟。
  “这是我们为这次采访专门请的摄影师medea。巴黎政治经济学院硕士,曾经在《费加罗报》担任过高级记者兼摄影师。”
  晏修明看向眼前朋克打扮的女子,还是熨帖的微笑:“你好。”
  伍媚浅浅和她握了握手,便叼起香烟,粗声道:“去化妆间吧。”
  阮沅疑惑地看一眼她的背影,领着晏修明跟了上去。倒是冯青萍母女丝毫不以为杵,大概是对艺术圈里怪人多的现象早已经习惯了。
  化妆师给晏修明化妆的间隙里,阮沅已经见缝插针地采访起来。
  起先问了几个暖场的问题,晏修明中规中矩地回答了。她轻声细气,言辞温柔,阮沅对她印象愈发好了起来。
  “修明这个名字典出晋代王嘉《拾遗记》里的‘越有美女二人,一名夷光,二名修明,以贡于吴’,夷光大家都知道指的是西施,修明其实是和西施一同进宫的郑旦,但是说实话后人知道郑旦并不多。晏小姐取这个名字,会不会觉得委屈呢?因为以您的长相和舞艺,完全当得起夷光这个名字。”阮沅简直佩服伍媚,真不知道她从哪里扒出来的典故,这问题够刁钻的。
  晏修明眼底闪过一些别的情绪,她很讨厌这个问题,却不得不回答。斟酌了一番她徐徐答道:“名字是我父亲起的,大概是觉得西施并没有什么好的收梢吧。做父母的,对儿女最大的期盼不过是幸福。何况我对自己名字的理解一直是提醒自己时刻记着修身明德的意思。”
  阮沅不得不在心底赞了一声“聪明”。
  伍媚只是低着头玩手机,没人看见她此刻的表情。
  冯青萍却微微不赞同地皱皱眉头。
  “修明小姐,您的成名作是《天鹅湖》,但批评界一直有人诟病您的黑天鹅跳得不如白天鹅出色,而且早些年您也承认过确实有一段时间你因为进入瓶颈期而罹患了轻微的抑郁症,用了一年时间进行休养和恢复。这叫人不得不联想起前一段时间上映的电影《黑天鹅》里娜塔莉波特曼饰演的叫nina的舞者,那么在您对自己的舞蹈是什么样的看法?”
  晏修明不由深深看了一眼阮沅,为什么这位混血的女主编问出的问题总是这么叫她为难,如果不是二人素昧平生,简直要怀疑她是刻意针对自己。
  “我最崇拜的芭蕾舞者是波兰的尼金斯基,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出色的芭蕾舞者。19岁名动天下,他的舞蹈永远激情四射,直逼观众的灵魂,但是他10年后却彻底成为一个疯子,被□在精神病院直到去世。我想他的舞蹈里极为强烈的感情或许来源于他早年不幸的经历,父亲出轨,因情妇怀孕抛弃家庭,母亲为三个子女放弃舞蹈生涯,哥哥精神失常,他自己也做过很长时间的禁胬。我的生活一直顺遂,没有遭受他那样的苦难,大概也就永远到底不了那种用生命舞蹈的境界,但是我一定可以比他跳的时间长。”
  这下连伍媚都不得不为她的这一番说辞夸一声“好”了。
  阮沅之后又问了几个温和的问题,采访算是结束了。伍媚有些遗憾自己添上的那个关于晏修明和沈陆嘉在敦刻尔克吃饭以及蔺川大剧院后台沈陆嘉送花的问题被阮沅毙掉了。真是叫人惆怅啊。不然可以做出多大的文章啊。
  “妆画好了。”化妆师满意地收了工。
  伍媚收起手机,起了身。
  “换上你的白色芭蕾舞裙。”伍媚一面说,一面麻利地脱掉了自己的皮夹克。
  在帘幕隔断的掩护下,晏修明换上了芭蕾舞裙。
  伍媚让晏修明站在一面穿衣镜前,然后冷静地要求她做一个“passe releve。”(单脚脚尖站立)
  晏修明依言做了,伍媚半蹲着,敏锐地按下了连拍快门。
  “准备闪光灯加引闪器布光。”伍媚扭头吩咐阮沅的助理。
  “sissonne ouverte 。”(控腿跳)
  伍媚准确的一系列芭蕾舞动作命令使得晏修明不由盯住她的脸。可惜被相机挡住了大半。
  “换一套黑色的芭蕾舞裙。”伍媚放下了相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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