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夜上去壳(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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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所有亟待填补的缺口,都得到了安慰。
  只是陷得太深,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回神了。”江澜喊她,“宝宝,你现在的眼神跟糖糖一样。”
  “?”
  “让我看看你是哪块小点心。”
  方清樾收拾碗筷的动作一停,红着脸说:“我没……”
  “噗,”水龙头哗啦啦冲着洗涤剂,化学制品散发着青柠香,江澜甩甩手上的水,“那我让你困扰了吗?”
  “……有一点。”
  这个答案女人并不意外,她偏偏头,问道:“想聊聊么?或者你有什么想问我。”
  方清樾咬咬唇,其实不需要,现在挺好的,正因为感情上没有牵扯才能享受安宁,哪怕在暗恋,也已经足够了,目光滑过倚着流理台的江澜,又缓缓落到地面,“岚姐,你是个很特殊的人,目前我不知道该怎么……”
  她不敢抬头,只是盯着地上一层薄蜜般的光,许久才听见女人慢条斯理地说:“要完,我还以为你又要说我是个好人。”
  “当然我也的确是,”她开心地领了这份夸奖,“宝啊,如果特殊是因为我做几次饭,留宿上床,再和你看电视聊天——”
  她说话露骨,但清樾觉得这种亲密很舒服。
  “那是因为,也仅仅因为,你也是这样对我的。如果以前没人告诉你,那我告诉你。
  “你可以为我的越界而困扰,告诉我,然后我后退。如果是为接受不明好意觉得困扰,告诉我,我来解释,真的不必来回折磨自己,与人相处当然趋热向善,你的善意会有回报,就算没有,也会有回声。”
  “所以……”她停顿一下,笑道,“你是让我后退,还是让我解释?”
  方清樾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声,她口干舌燥,脑子里跟翻豆花似的想:这要怎么回,太突然,也太清晰了,她的想法全都被翻过来晾晒,就像一张满是疮痍的皮子。
  “我……”她更加局促,嘴唇都在发抖,怯怯地说,“我先去洗澡。”
  “嗯。”江澜弯眼,伸手摸摸她的头发。
  方清樾走出厨房,踩到瓷砖的某条缝,白炽灯和钨丝灯在这里碰撞,心底有什么在不断塌陷,她眼前模糊,颤巍巍地喊:“岚姐。”
  “你能……你能等等我么?”
  她要的不是后退,也不敢听解释。
  在原地等等我。
  这点不甘心冲出水面,声音向群山扩散,而回声是含着笑意的,“好。”
  ……
  方清樾在浴室里呆了很久,热气蒸腾、包绕、下冲,她撑着湿辘辘的墙璧,一点点把稀碎的理智捡起来收拾好。
  天已经开始凉了,从浴室出来这种感觉尤为强烈。
  十点半,这个周五比往常疲惫好多倍,洗澡前的对话仿佛一场充满激情的美梦,等粉红泡泡消解,理智回笼后痛楚裸露无疑——该完成的工作还是要做,明天继续陪丁老师,经前小腹坠痛,苦上加苦,还不如不醒。
  她很清楚自己想要沉醉哪场梦。
  深灰色被子敞着一条缝,方清樾头发没全吹干就钻进去,她深深埋着,直到江澜把手机扣在床头柜上,来摸她后颈皮,“现在就睡觉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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