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那些小心思_分卷阅读_11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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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嬷嬷点头,她这样说开了,又有两三个胆大的附和起来。
  梓玉心头愈发凌乱,难道如贵人假孕?那又怎么会小产?那些麝香究竟是怎么回事,障人耳目?为何是今天……这一个个疑问涌上心头,错综复杂,怎么都理不顺。梓玉正欲唤如贵人的贴身婢女过来问话,外头吵嚷起来,“娘娘,娘娘,不得了了,如贵人她她……”
  梓玉望过去,就见一个宫女跌跌撞撞进来:“娘娘,娘娘,贵人小主她血崩不止,怕是要撑不过去了……”
  梓玉浑身一个激灵,忽然觉得、寒凉无比,好像这秋意真的浓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3章 月黑风高
  鉴于如贵人血崩是件十分晦气之事,寻常的宫妃都不愿去探视,梓玉亦先着了个腿脚伶俐的小太监过去看看形势如何。那人回来禀道如贵人只怕是真的不行了,她只碎碎念叨想要见皇上,说有什么要事相告。
  可前朝今夜却是异常忙碌。
  最新发回来的军报上奏明北燕有异动,他们的大军突然策马南下,而离北燕最近的陵州城知州吓破了胆子,直接弃城而逃,影响了一干士气,以至于这仗还没开始打呢,大周就失去一座城池,被杀个措手不及。
  本来好好的暗度陈仓之计,如今风云突变,实在出乎众人预料,皇帝更是怒不可遏。幸好他之前已下旨命边境各城做好防固,还能抵挡上好一阵子,否则北燕的铁骑真的要一路南下如履平地了。接到这封要命的军报之后,皇帝急召重臣入宫商议,现在根本腾不出精力为后宫的事分心。
  这后宫之中,还未来得及查明如贵人的身孕是否有假,她突然又血崩不止,蹊跷得很。梓玉身为皇后,无论如何都该亲自过来看一眼。
  已经入夜了,淑景宫东边偏殿人来人往,喧嚣嘈杂,而西边偏殿的明间内只点了一盏幽幽烛火,良辰领着流霞立在檐下,怔怔望着对面出神,也不知在想什么。皇后凤驾到时,她连忙上前见礼。梓玉睨了此人一眼,想到她那些鬼鬼祟祟让人捉摸不透的小动作就没什么好脸色,只颔首略一示意,就往如贵人偏殿去。
  偏殿内血腥冲天,床上褥上全是鲜红,如贵人躺在这片血泊之中,苍白如一张轻飘飘的纸,连唇畔都失去了血色,宛如一个筋疲力尽、没有生机的人偶。
  梓玉进到里间,不过瞅了一眼,就恶心想吐,头一阵一阵的发晕。
  有人在如贵人耳边说“小主,皇后来了”,又说“你有什么话对皇后说也是一样的”。那人却已经毫无反应,梓玉勉强又看了一眼。突然间一股腥臭袭来,宫人们吓了一跳,梓玉立刻被簇拥到院子里躲避污秽。清冽的秋风吹来,梓玉昏沉沉的脑子才稍微镇定了一点。里头人影憧憧,闹哄哄的,想来如贵人归天只怕就是这一时三刻的事了。梓玉心头有些乱,她着人去前头跟皇帝知会一声,自己又不想再进去,于是立在院中静静吹风。
  此时良辰过来道:“娘娘,外头风凉,不如去嫔妾的偏殿避一避?”
  今夜的弯月隐在大团的乌云之中,四周很黑,而悬挂的几盏晕黄宫灯在秋风中飘摇,衬得越发暗了。待那人完全走近,梓玉才将她瞧得仔细。
  这一瞧,梓玉不得不感慨眼前这人与自己愈发相像了!无论是身段,还是身姿笔挺的那份气势,亦或是说话的音调,都差不离能以假乱真了,就连今夜绾着的发髻居然也一模一样,堆在头顶盘成高髻,乌发层层堆叠,底下那张脸明艳照人。——难怪小皇帝会有那样的错觉,要不是两张脸稍有差异,她自己险些都要分辨不清了!
  梓玉心中涌起阵阵厌恶,却又好奇此人到底在折腾什么,于是摆驾去了良辰那儿。
  ——所谓好奇害死猫,大抵如此。
  梓玉头一回来这人的偏殿,里面摆设与寻常妃子的无异,只不过有许多赏玩的盆栽,连带着空气中都浮动着莫名的暗香。梓玉一贯不喜这些香味,她不由得蹙了蹙眉。次室内,一边是隔着明间的帷幔,如今放下来挡风,另一侧连着里间的帷幔悬在两侧,隐隐能看到南窗下的榻。梓玉在上座坐定,良辰立刻遣人奉上茶与点心。得了皇后允许,她才堪堪坐下相陪。见皇后只端着茶盏,不喝也不喝,良辰捻起一块点心,笑道:“听闻娘娘喜糕点,嫔妾跟前的流霞手艺可是极好的。”
  茶香袅袅,勉强将鼻尖下冲人的暗香熏散一些,梓玉的眉头微微舒展开,她的脸隐在轻烟之后,略有些不真切。她瞥了眼良辰,回道:“今夜如贵人生死不明,还有宵小之徒暗地作祟,本宫怎吃的下?良美人的心情倒是不错……”话里很是不客气。
  良辰讪讪地将手里的糕点搁下来,又正色道:“既然娘娘提到如贵人,嫔妾听闻她有事想对陛下说,或许——嫔妾知道是何事。”
  “哦,何事?”梓玉挑眼打量过去。良辰看了看四周。次间有她和流霞,还有梓玉以及锦澜在。她将流霞遣去外头明间,又看向锦澜,意思不言而喻。梓玉对她这样故弄玄虚很是不喜,于是厉声问到底是何事。良辰福身道:“娘娘,如贵人告诉过嫔妾,说她曾救过陛下两回……”
  陛下遇刺的事张家人瞒得死死的,整个大周根本没几个人知情,梓玉还是从皇帝口里听来的……“你想说什么?”梓玉问。
  说到这儿,王守福正好挑帘进来,弯腰道:“娘娘,如贵人那儿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刚刚醒过一回,还是念着陛下,问她是何事又不说,娘娘您瞧是不是……”梓玉微微颦眉,正欲起身领着锦澜和王守福往外走,良辰连忙道:“娘娘,以如贵人的性子,她断不会对娘娘说的。嫔妾知晓此事,只几句话,请娘娘听一听。”梓玉定定望着她,目露探究之意,良辰坦然道:“此事牵扯到陛下年少清誉,嫔妾只敢对娘娘一人言明。”
  梓玉微微一愣,冲着王守福和锦澜颔首,锦澜与王守福就退到了明间,次室内余她二人。
  被风轻轻掀起的帷幔里,皇后道:“说吧,陛下年少何事?”
  就听良辰压低声回说:“娘娘,陛下头一回遇刺是随太后回家省亲,而第二回遇刺则是……”她的声音越说越低,锦澜哪怕支着耳朵都听不清楚了。她只觉得头隐隐作痛,胸口闷闷的,于是倚在窗口透气。
  等她觉得好受一些,皇后正挑帘出来,满脸忿然,“一派胡言乱语!”许是愤怒至极,她鬓间那柄展翅凤钗都有些歪,又高声吩咐道:“来人,没有本宫的允许,不许放良美人出来!她真是疯了!本宫这就去陛下跟前请旨!”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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