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一章:我要回家(1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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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至仲春,深夜时气亦和暖,原婉然却如堕冰河,肌肤起粟。
  她极力扼抑手指颤抖,缓缓松开身上绑带,矮下身让嗷呜由她背上跳落。
  “嗷呜没跟着我,”她向赵玦低声下气,“是我将它绑来。”
  赵玦不置可否,朝通往园子的角门让:“回去吧。”
  原婉然转头瞥向那道仅剩数步之遥,通往街上的角门,以及门上铜锁,心中十分不甘,到底只能忍住眼泪回园。
  赵玦早作调度,当下从院里到园子的角门沿途大开,原婉然花了许久工夫好容易出了园子走到外宅,没花多久便要走完回程。
  事已至此,她肚里盘算如何“陪罪”平息赵玦肝火,及至走到园子附近,远远见了园门,双腿灌铅似地定住脚——当真又要回到牢中牢,笼中笼了。
  赵玦等了她一会儿,方道:“走吧。”
  原婉然出声答应,迈开腿脚却一步挪不了叁寸,委实不愿往牢里越走越深。
  赵忠在旁木着脸,心里极不以为然。
  他家二爷彻夜未眠,又动了一番气恼,在在伤身,正该回居处歇息,原婉然偏还拖拖拉拉。
  赵忠心烦不耐,握持火炬的手不觉动了动。
  嗷呜依在原婉然裙畔,它的智识不足以明白主人为何整宿背着它上天下地,但凭本能感知出四周氛围诡异,主人心绪忧惧,回程便紧跟她身侧。
  当赵忠手中火炬火苗摇摆,光影闪动格外分明。嗷呜警惕留心,直觉赵忠对原婉然没好气,便朝他低狺,走到自家主人身前作势护卫。
  原婉然不明所以,但见嗷呜半大不小的身躯挡住自己,要将远处的赵忠隔开,鼻头发酸。
  赵玦不疾不徐道:“嗷呜,安静。”
  嗷呜的低狺如遭剪子铰断,即刻没了。
  原婉然睁大眼睛,嗷呜顺从赵玦但并无惧怕之情,也就是说,它之所以静下来全是单纯服从赵玦命令?
  赵玦看穿她疑惑,道:“家中大狗全听我号令,嗷呜亦然。”
  大狗牙尖力大,足以杀人,他防患未然,让别业里所有大狗受调教,从小便识得并服从自己这个家主,杜绝安全隐忧。
  原婉然闻言恶心晕眩。
  她耗尽气力出逃,不但自始至终深陷在赵玦布下的天罗地网,竟连嗷呜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她一时立不稳,身形摇晃。
  赵玦不假思索上前欲待扶人,原婉然一见他靠近,慌忙后退。
  赵玦面色微变,随即恢复常态停住脚,不着痕迹收回手。
  原婉然出逃失败,所受打击非轻,初时失意恍惚,如今渐渐回神,便想立时弄明白一桩事。
  “你如何知道我要逃?”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究竟哪里教你起疑?”
  赵玦见她执意做个明白鬼,便道:“你不轻易谈旁人私事,却自行向池娘子祝愿她回乡,夫妻团聚。举止反常,必有异动。”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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