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一场二人传_分卷阅读_226(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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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帝登基的余热尚未褪去,七王爷萧清尘的大婚之日又翩然来临,大婚次一日,萧清尘携正妃盛氏入宫请安,盛氏华服隆重,金玉满头,萧清尘的生母良太妃,从手腕上褪下一对翠色通透的玉镯,亲自给面泛红晕的盛氏戴上,寓意圆满成双,南姗从善如流地念叨几句‘举案齐眉开枝散叶’的吉祥话。
  春暖花渐开,萧清淮虽当了皇帝,却仍坚持住在太子东宫,勤政殿依旧由元启帝居着,至于皇后可住的凤仪宫,日日有人清理打扫,南姗却并不搬进住下,只在接待女眷之时,才在那里待会儿,用萧清淮的话来讲,那就是‘我住在哪儿,你就跟我住在哪儿’。
  萧清淮昔年种下的一百棵小桃苗,今春已绽放出点点嫣红,南姗正抱着萧明崇看桃花,有宫女前来禀告:“启禀皇后娘娘,五公主求见。”
  无限期的禁足令给她撤了,十五岁的及笄礼给她办了,依旧会送她出嫁的消息给她透漏了,想探望生母方贵人的愿望也满足她了,萧清佩这会儿又来干嘛……萧明崇手里扯着一根桃花枝,咧着小嘴巴嗨皮地摇啊摇,南姗吩咐前来传话的宫女:“带她来这里吧。”
  被关了三个月,萧清佩面颊消瘦不少,被宫女引到东宫后殿,规规矩矩给南姗请安问好,南姗的语气既不亲近,也不冷淡,礼貌温婉的客套:“五妹妹有事儿?”
  萧清佩咬了咬嘴唇,而后在南姗面前跪下,未语泪先流:“求嫂嫂在皇兄跟前美言几句,将我母妃迁出瑟落馆罢,那里实不是可住的地方。”
  南姗眉心微沉,示意旁边侍立的宫女:“将五公主扶起来。”
  萧清佩推开左右来扶的宫女,眼中噙满泪水,哀声泣语道:“求嫂嫂帮帮我,嫂嫂若不应我,我就在这里长跪不起。”
  南姗挑了挑眉,然后淡淡道:“看来,五妹妹这回闭门思过,又是白费光阴了,你回去吧,这件事,我不会应你。”说罢,抱着懵然无知的萧明崇,离开了东宫后殿的花园。
  她的善心又不是无底洞,瑟落馆是不如其他宫殿富丽堂皇,但也不是什么透风漏雨的烂地方,贵人应有的银炭份例日常所需,甚至该订做的衣裳首饰,南姗从未短缺过方贵人,瑟落馆怎么就不能住了。
  说穿了,不过是过惯了被捧着的富贵日子,门庭乍然冷落清贫便受不了了。
  回到正殿,南姗将格外黏人的萧明崇,放到临窗的大炕上,继续逗他玩耍教他说话,直至午间萧清淮回来,南姗简略说了萧清佩还在后殿跪着的事情,萧清淮将萧明崇揽在怀里,隔着门帘吩咐小包子:“你去告诉五公主,她每多跪一个时辰,朕便降方贵人一级位份,待降无可降之时,就将方贵人迁到冷宫去住……我要吃的火腿炖肘子备了没?开膳吧,我饿了。”
  南姗将萧明崇从萧清淮身上扯下来,笑道:“早让膳房预备下了,崇崇,你这个小黏猴,快下来,别扯你爹的衣裳了……”
  用罢午膳,萧清淮见外头阳光融融,暖而无风,便不乐意在卧房里歇午觉,南姗只得让人搬了躺椅放在廊下,萧清淮才在椅中躺下,萧明崇便顺着他老爹的大腿往上爬,萧清淮将幼子提溜在怀里,摸着他的小脑袋道:“小东西,怎么长这么慢,早些大了,早点送你去上课念书……”
  一旁的南姗无语望天,只当啥也没听到:还嫌萧明崇长得慢?你是有多想变成白胡子老头呀,她现在恨不得将萧明昭拍成小奶娃娃,她的个青葱岁月哟。
  其实,当了皇帝皇后的萧清淮和南姗,寻常的日子与之前依旧没多大差别,差别不过是宫女太监对他们的称呼,依旧有不死心的某些官员,见新帝后宫空虚,无一佳丽,又上本请奏新皇择选才淑,充裕后宫,被拍到马蹄子的萧清淮,将择选才淑的奏本,狠狠摔回某个出头鸟的脑袋上,并严厉的表示‘以后不要再让他看到这种与朝政军机无关的奏折’。
  时如逝水,待到流火七月,萧明崇不仅走路稳当了,时不时还会抡着胳膊跑几下,月底之时,萧清淮给萧清佩赐了婚,驸马是出身清贵的书香门第,却无实权实势,婚期订在十月中旬,先前被褫夺的封号‘庆昌’,也未再加封回来。
  清历元年刚入冬,萧元德所中的倦生之毒开始发作,时常昏睡不醒,萧清淮每日板着一张阎王脸,连不到两岁的萧明崇都下意识地感到惧怕,更何论他人。
  第一场初雪薄薄落下,南姗轻轻给萧清淮揉着太阳穴,望着他瞌着眼睛的倦容,南姗无声叹气,在萧清淮的心底深处,对萧元德的感情也许是很复杂的,曾将他远远送离皇宫五年,每个月却又不忘看他一次。
  清历二年春,元启帝驾崩归天,举国齐哀,同时,废太子萧清斌在牢中绝食而亡。
  ☆、第270章
  夜深人静,睡意浅淡的南姗,挺想拨开萧清淮的胳膊,却又怕吵醒了他,故而不敢随意动弹,明黄色的腾龙纹案帐子在明珠的映衬下,微微有些晃眼,南姗既睡不着又不能翻身,着实有些不爽,只能轻轻叹了口气,不料,这么一点小小的动静,也将萧清淮从梦中惊醒。
  “怎么还没睡?”萧清淮略有些迷糊的声音响起,不待南姗吭声,又自顾说下去:“不都睡了好几天么,还没适应习惯过来?”将躺在怀里的南姗搂得又紧些,萧清淮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低声道:“快睡吧,夏日夜短,晚上歇不好,白天又该没精神了。”
  南姗在萧清淮胸口拱了拱,轻轻‘嗯’了一声,然后在一下一下有节奏的轻拍哄睡动作中,缓缓入眠,萧朝的皇帝守孝礼法,是以月代年,萧清淮服满三个月孝期后,才将南姗从东宫迁搬到勤政殿,然后,换了新地方睡的南姗,认床的老毛病又犯了。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微明,南姗茫然地睁开眼睛,身边已空空如也,起床梳洗后,因萧清淮还未下早朝,南姗便在勤政殿的后殿闲着散步,最后在一处雕栏画栋的彩廊下驻足。
  “发什么呆呢。”穿着明黄色龙袍的萧清淮,单手负背走近南姗,所戴冕冠上的十二旒白玉珠,碰撞之声清脆悦耳。
  南姗伸手指着一截彩廊,道:“十七年前,我曾在这里见过你,你就坐在那廊上,看着天空发呆。”萧清淮眸光柔了柔,接口道:“那时候正是冬天,雪后初晴,你穿得圆滚滚的,像一只小胖猪。”南姗弯了弯嘴角,又道:“去用早膳吧。”萧清淮牵过南姗的手,携着她一步一步拾阶而上。
  已两岁过半的萧明崇,歪扭着不太标准的动作,给萧清淮和南姗行礼问安,嗓音细嫩,吐字如珠:“给父皇、母后请安。”
  南姗冲萧明崇招招手,萧明崇兔子般蹦跳着扑到南姗腿边,奶声奶气的甜语道:“母后,我想和哥哥玩儿。”南姗拧了拧萧明崇的小鼻子,温声道:“才一睁眼,就又惦记着玩儿,你三个哥哥都上着课呢,崇崇,先乖乖吃饭,待吃了饭,母后带你到外头玩儿。”勤政殿是历任皇帝的寝殿,前殿通常做办公会臣的御书房,后殿才是晚间正经歇息的地方,不懂事的小孩儿,玩闹起来无法无天,未免扰了萧清淮的清静,南姗通常都带萧明崇到别处玩儿。
  “看日头,今儿个天会热,又不像前两天阴天有风,就别出去逛了。”萧清淮瞄着唇红齿白的小儿子,见他生得愈发粉雕玉琢,灵动可爱,不觉温软了神色,唤道:“崇崇,过来,叫父皇抱抱,看看又长了几斤肉。”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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