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娇纵_分卷阅读_126(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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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小家伙年幼不知愁,仍旧是白白胖胖一只大肉包。现如今已经能够开口叫人,一会儿指着天上喊“鸟,鸟!”一会儿伸手去抓云意头上的簪子叫唤着,“花花,花花——”或者干脆就是张嘴叫吃,偏就是不会喊爹娘,气得云意作势要打他屁股,“光会吃!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没一个少得了你。”
  反而是陆晋护短,抢过冬冬来,凉凉刺她一句,“还不是像你。”
  “我——坏的都像我,成了吧。”没道理,只好用最后一招自暴自弃解决。
  但说起来,冬冬虽然胖乎乎圆滚滚,但浓眉大眼更像陆晋。慎儿眉眼秀气,多半都接了云意的好。
  冬冬见了弟弟,登时像是瞧见了新鲜玩具,你不让他上前,他就自己等着小短腿在春榻上连滚带爬地忘慎儿身边跑。一会儿摸摸小手,一会儿亲亲小脸,用不了半刻功夫就将慎儿欺负得放声大哭。
  “坏蛋,小坏蛋。”慎儿让奶娘抱出去哄,云意搂着依旧在她怀里傻笑的冬冬,点着他的小鼻子数落他。
  他们在太原仅休整一夜,第二天一早带着冬冬上路。但意料之外的是德安前来磕头请罪,不肯与她一同回京。
  德安跪在厅中,背脊笔直,面无表情背书似的说道:“奴才腿脚不便,已是半残之人,回京之后于殿下无益,于自己亦折磨。西北干燥少雨,正适宜养伤,奴才斗胆,恳求长留在此,还请殿下成全。”
  云意有几分恍然,本以为历经生死已与他两不相疑,谁知到头来一样如柳絮随风飞,各有归路。
  “知道了,你若执意如此,我怎能强留。说到底,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要散,便散吧。”她莫可奈何,也无心追问,心无力到了极点,多说一句也难。
  德安俯身弯腰,重重磕头,喉中染着血,哭不出来又咽不下去,“殿下之恩,奴才没齿难忘。”
  “走吧——”四下静谧,无人出声,德安跪在堂下,抬起头想再看她最后一眼。
  而她却忍不了,骤然大怒,指向门口,“走……滚,立刻滚!”
  他再一次叩首,久久不起,然而最终离开得无声无息,只在地板上留下一滴温热液体,是他叩头时落下的泪。
  回到马车上,陆晋问她因何大怒。云意低着头,闷哼说:“德安不肯走。”
  陆晋莫名发笑,语带不屑,“不过是个奴才,也值得你如此?”
  云意道:“我总当他是好的,他不愿意,我不勉强。”
  陆晋抿着嘴,不再多言。
  昨夜子时,他在书房与德安会面。
  现如今大权在握,说话则直入重点,“你不能活着进京。”是命令,几个字断了他的命。
  德安大概已猜中结局,心中有底,不疾不徐,“听凭侯爷吩咐。”
  陆晋嘴角浮起嘲讽的笑,无不鄙夷,“真没想到,藏的最深的会是你。”
  德安亦不遮掩,坦然道:“侯爷忘了,当年就是奴才奉公主之命南下江北,才促成荣王与小公爷过江相会。”
  “原来早有迹象可循。”
  “奴才愚笨,终是落了马脚。”
  陆晋道:“如不是贺兰钰连冬冬都不放过,恐怕也查不到你头上。”
  德安道:“愿赌服输罢了。”
  陆晋对他,确有几分恨意,“如不是顾念她,你绝活不到今日。”
  晚风袭来,吹得衣袂翻飞。德安的笑也被风吹散,如烟云一般朦胧浅淡,“心善的人,总是满身弱点。”
  “再也不要出现在她眼前。”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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