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记_分卷阅读_475(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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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福大长公主断不能罢休,后宫里曹太后与曹萱是见天儿的跟元宁帝哭着求情,而且,曹太后发明一绝招,她,她为了逼元宁帝饶侄子一命,她直接给儿子跪下了。曹太后一跪,曹萱也抱着儿子跟着跪下了。
  元宁帝哪里受得了这个,尽管三司给的判词是宠妾灭妻,失手杀人,判斩监侯,元宁帝硬是叫改成二十年流放。
  苏不语、杜执、铁御史,这都是当朝大员,苏不语道,“如此轻判,实难服众。”
  元宁帝道,“曹廷毕竟不是有意杀妻。”
  “曹廷失德在先,杀妻在后,纵非有意,吴氏女为大长公主之后,故当死罪。”杜执性子向来直接,道,“陛下令我等改判,可是因曹氏为陛下母族之故。今日曹家杀公主之后改判流刑,他日谋反当做何处。”
  元宁帝内有母亲宠妾相求,外有朝廷一个比一个难对付,登时大怒,“这朝中,是你们说了算,还是朕说了算!”
  元宁帝坚持改判流刑,三司皆不同意,一时便僵持起来,倒是刑部右侍郎突然上折,言说三司审理中不尽不实,他把刑部尚书、大理寺卿、左都御史一并参了,按例,官员一旦被参,必要放下手头事务,写折自辩。元宁帝干脆直接把这案子交给右侍郎来办,右侍郎审理的很快,查出,吴氏女嫁入曹家不敬翁婆口出恶语性子跋扈悍妒等等之事,之后,判曹廷误伤,着闭门自醒三月。
  这当然是太轻了,不过,元宁帝实在受够了不将他放在眼里的三司,直接准了右侍郎所请。曹廷闭门思过,无罪释放,据说永福大长公主听闻此事,气的一口血喷出,就此病倒。
  韦相直接上折,参右侍郎徇私,元宁帝将折子留中不发。
  韦相气的罢朝。
  侄子无事,曹太后却是因此在后宫愈发得意起来。
  江行云来帝都后正赶上这番热闹,江行云道,“该早召我来帝都,以往的帝都可没这等热闹。”
  谢太皇太后道,“扰人的很。”命人给永福大长公主赐医赐药。
  曹氏与吴家的官司,没有元宁帝想像的这般简单,连一向温和的长泰大长公主都进宫与谢太皇太后道,“我等皆是帝室公主,说是位比亲王,但我等儿女是没有亲王子嗣的爵位可袭的。无爵便罢了,今儿竟是连个公道都没了。今日是永福姐姐的孙女遭此横祸,我也是有孙女的人,我们的孙女,说来也是皇室血统,今死于外戚之手,我等尚在,就这般偏颇。今日是对公主们的孙女下手,明儿就怕就要对我们这些公主下手了。我们姓穆的,竟不及姓曹的。此等奇事,竟出自当朝,娘娘尚在之时。不知以后穆家人出门,是不是要给曹家人行礼问安了。”
  连一向深居简出的文康大长公主都亲自去永福大长公主府上,看望了这个侄女。然后,文康大长公主自仁宗皇帝过逝后便再未进宫,此时,却是穿上大长公主的朝服,亲自来慈恩宫说话。与诸多年前相比,文康大长公主的鬓发尽皆霜雪,整个人的气质倒是格外温和起来,但一双眼睛仍带着凌厉,她示意谢太皇太后令宫人退下,待清场后,文康大长公主方道,“娘娘要给我们这些公主一个交待。”
  谢太皇太后道,“案子是刑部判的,我不知朝政,如何交待。”
  文康大长公主勾勾下垂的唇角,道,“我与娘娘,就不必说这些话了。”
  谢太皇太后一双审慎的眼睛看向文康大长公主,文康大长公主不避不让,缓缓道,“我老了,管不了这许多事。但这事,不能这般了局。我呢,只要社稷平安,只要是穆家人执掌江山,我依旧是我的大长公主,便够了。”说完这句话,文康大长公主起身离开。
  文康大长公主不相信谢莫如没有野心,早早的让元宁帝亲政,不代表谢莫如放下手中权柄,曹家不过要安排个族人进禁*卫宫,那人不出两月便难堪的死在了青*楼。谢莫如这般狠辣,就是因为,她不会让任何人触动她在军中的利益。
  何况,连江行云都回来了。
  文康大长公主缓缓的望向有些阴霾的天空,这江山啊……
  文康大长公主料到谢莫如会出手,但是,她未料到,先出手的并不是谢莫如,而是曹太后。
  在谢莫如的千秋节上,曹太后亲自斟了一盏酒,上前贺寿,曹太后柔声道,“儿媳这些年,很有些不对的地方。幸而母后不弃,儿媳就亲斟此酒,为母后贺寿了。”
  谢莫如没有接,她笑一笑,倚着凤榻,道,“我今日有些醉了,皇帝,你代我饮了吧?”这也是常情,长辈赐晚辈酒水什么的。
  元宁帝一笑,便上前接他母亲手里的酒,曹太后却仿佛没拿稳一般,一盏酒抖在了儿子袖上,曹太后连忙去给儿子擦拭袖上酒水,对着谢莫如歉意一笑,道,“看我,这样不小心。既母后醉了,便罢了。”
  谢莫如一双眼睛打量着曹太后,唇角微微勾起,便笑意未及眼底,她道,“有一件事,你们年轻人肯定不知道。这件事啊,就是朝廷知道的人也不多。”
  苏太后凑趣,“什么事,母后说与我们听听,我们听了,也长些见识。”
  谢莫如缓声道,“当年,仁宗皇帝平定江南时,靖江王府的一件事。靖江世子去靖江王三子府上参加宴饮,一杯洒下去,世子当即暴毙。这件事,后来仁宗皇帝大胜还朝,审问靖江后人,亦无人所知。你们可能会奇怪,世子所用酒水器皿,都是经过严格的检查的,如何会有毒酒而世子不知呢?这里头的门道啊,就在酒壶上。毒杀世子之事,一直是个谜。但,那把鸳鸯千机壶,我是知道的。这把壶,说来还是行云私下高价卖到靖江去的,这壶壶壁是两层,壶柄有一机关,轻摁下去,则秘放在壶壁内层的毒酒就会倾出,饮酒之人,毫无防备,自然会中毒。”
  说着,谢莫如看向抖若筛糠面无血色的曹太后,淡淡道,“你用这把壶来谋算我,真是用错了。这壶的图纸,原是方家珍藏,我于方家藏书中偶得,后来交给行云。我对这壶,比你熟悉!”
  曹太后当即厥了过去,谢莫如起身便掀了面前几案,多少汁水饭食倾泄于曹太后身上,狼籍不堪。但很快,人们发现,谢太皇太后这掀桌别有用意啊,因为,转瞬之间,一身轻甲的江行云就带着无数黑甲侍卫扑了进来,谢太皇太后未再看元宁帝一眼,道,“皇帝病了,去歇着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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