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8)(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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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等着新一轮的冰雪来封存他的野心宏图,死不瞑目。
  堂堂一个叱咤风云两百年来的圣人,死得并不比他手下的那些喽啰们,或者是喽啰结束的可怜性命们,来得悲壮慷慨,体面尊贵多少。
  凤鸟高高展翅,冲着天边的乌云直飞而去。
  有少年红衣凤翎持剑往雪山山巅而来,所过之处,魔修一片退避。
  谢容华握住了太平刀。
  手中握的不仅仅是刀。
  如自幼时对着木桩每一次正刀势,如少时上战场起对着敌军每一次杀人一般,谢容华的刀随着她最熟悉,最平常的姿态扬起,斩落。
  出刀的不止是她一个人。
  是她身后的整一支归元军,是北疆战场上千年来陨落的无法计数的将士英灵。
  这一刀跨越千军万马,贯穿数千年的时光。
  萦绕在刀尖上的气是浩然气,刀尖上刮起的风是快哉风。
  谢容华一刀斩落!
  那一刀声势平平。
  出刀时没有惊人的气势,落刀时没有磅礴天象,无尽后招。
  那只是一刀。
  一刀和寻常一个兵士浴血和魔修混战之时,混乱砍出的一刀没有多大差别的一刀。
  正是因为如此简单,所以纯粹。
  纯粹得跨越千年的时光,集合千万人的力量,斩出近道的一刀。
  谢容华缓缓抽出贯穿国师心脏的太平刀。
  她已经不在意这刀之后,国师会不会战力全失,甚至就此死在这一刀之下。
  因为这刀之后,谢容华已入天人境。
  她大乘之时尚能越境杀天人,强杠圣境的国师。天人自然更加不成问题。
  刚才一刀是大乘时谢容华拼上自己心头精血,冒着万险才能用出来的最强一刀,但对于天人境的谢容华来说,远非如此。
  但出乎谢容华意料的是,国师眼里的冰寒之色如同春回大地一样慢慢消融成虚无,哪怕身处在早成炼狱的战场之上,胸口重创流血不止,瞧着仍有春风一般令人想情不自禁亲近的温和人格。
  谢容华不接掉以轻心。
  在她太平刀没出下一刀的时候,国师却做了一件令谢容华跌破眼珠子的事情,反手便是拿长剑给自己心脏来了一剑,握剑的手稳稳当当,下手极快极准极狠,难以想象有人竟能忍心对自己下这样不留分毫回转余地的狠手。
  除非有镇江山那样的神兵在手,圣人绝难越境被杀死。
  被自己杀死却简单得很,譬如国师现在。
  托着一神来之笔的福,面对生死大关仍能面不改色不失风度的谢容华惊呆在当场,一时拿不定主意是上去给国师补一刀比较保险,还是投身向别处的厮杀比较好。
  饶是以谢容华的心性,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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