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3)(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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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和熙家境贫困,连书都不曾念过一日,识字不多。
  年幼之时,他甚是羡慕能去书院念书的同龄人,他亦曾妄想过自己是他们当中的一员。
  然而,事已至此,裴玉质再说什么金榜题名,属实讽刺。
  他心下愤愤,手指随之没了轻重。
  裴玉质登时疼得双目含泪,向素和熙哀求道:子熙轻些。
  素和熙见状,却生出了虐待裴玉质的念头。
  裴玉质一人之下,他若能肆意虐待裴玉质,他便算是一人之下了。
  裴玉质轻轻地扯着素和熙的衣袂道:子熙,别欺负我。
  自己无异于阶下囚,哪里欺负得了裴玉质?裴玉质只需一声令下,自己便会被千刀万剐。
  素和熙故意更用力了些,逼得裴玉质面色煞白,可裴玉质却只是不断地唤他:子熙,子熙,子熙
  下贱,他突然觉得裴玉质下贱,分明出身名门,身居高位,却自甘堕落,非但意欲委身于他这个阉奴,甚至连被他折磨了都不反抗。
  下贱如裴玉质者缘何能一生顺遂?而他却须得做任人践踏的尘埃?
  裴玉质忽觉素和熙目光发寒,抬手环住了素和熙的蝴蝶骨,于素和熙耳侧道:我知晓子熙心中苦闷,子熙不必忍耐,说出来吧。
  素和熙一怔,伸手推开裴玉质,嗤笑道:相爷,你待我这阉人这般好,莫不是摔坏了脑子吧?
  言罢,他顿觉自己失言了,不知不觉间,他竟是仗着裴玉质的宽容胡作非为了。
  裴玉质疼得蜷缩了身体,苍白的唇瓣张阖着道:我并未摔坏脑子,我神志清醒,所作所为皆出自于本心。
  素和熙瞧着裴玉质,不由想起了噩梦中蜷缩着身体的自己恶心、无助的自己。
  他拼命压下了那个自己的身影,转而对裴玉质道:是奴才失言了,相爷莫怪。
  裴玉质身体疼,心脏更疼,端详了素和熙良久,才挣扎着下得床榻,挤出了笑容来:子熙,莫要再哭了,过去之事已无可挽回了,向前看吧,你尚有大好的人生。
  大好的人生,自己何来大好的人生?
  素和熙乍然见得裴玉质的身体摇摇晃晃着,欲要去扶裴玉质,却强令自己收回了手。
  方才裴玉质没病没痛,是他将裴玉质变成了这副模样,如今惺惺作态,太过虚伪了。
  裴玉质一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一手手持烛台,艰难地向外走去。
  他已向素和熙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不过素和熙十之八/九不会相信他,接下来他所要做的乃是取信于素和熙,目前为止,他逗留不去只会徒惹素和熙厌烦。
  素和熙望着裴玉质的背影,忽然发现裴玉质赤足,正值早春时节,地面温度不高,尤其是子夜,寒气正盛。
  这裴玉质听见他的哭泣声后,连鞋履都来不及穿上,便来看望他了,他却是不知好歹。
  不久,房门被关上了,再无裴玉质,惟有清冷的月辉。
  他记得裴玉质其人为人冷淡,寡言少语,只在今上面前话多些,为何在他面前的裴玉质却如同被夺了舍?
  若是他坚持,他现下已能看到丑态百出的裴玉质了。
  他左思右想,都想不出所以然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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