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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难一提起这佛祖见了都得愁的玩意儿,脸色都青了,他煞有其事地对江倦说:镇好他。日后你可要好好镇邪,莫再让他为祸四方。
  江倦只好回答:我尽量。
  既然该说的话都说完了,阿难挥挥衣袖,赶蚊子似的说:醒了就快走,你若再耽搁,他以为你没醒,又要砸了贫僧的草庐。
  江倦还挺不好意思的,对不起
  知道阿难说得对,他要是再磨蹭,薛放离可能真的还要为难他人,江倦就下了床。
  他扶着墙走了几步,忽然之间,江倦想起什么,问阿难:我留在了这里,那我的家呢?
  阿难回答:待贫僧取回舍利子之时,便是你归家之日。
  江倦点点头,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我看了一本书,然后就来到了这个世界。这一切只是我的一场梦吗?还是说它是真实存在的?
  其实江倦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好像是做了一场梦,来到了书中的世界,可也像是做了一场梦,回到了他所谓的真实的世界,回到了手术台上,甚至面临了一次濒死的情况。
  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阿难笑了笑,什么是真实?什么又是虚假?
  一切都是虚假。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①。一切又都是真实,一花一叶,一草一木,你触碰得到,你感知得到,它就存在于此。
  江倦听得发懵,阿难又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三千世界,你的魂在哪里,哪里就是真实。
  江倦好像有点听懂了,那原来的江倦呢?
  阿难神秘一笑,你始终是你。
  话音落下,阿难对江倦说:去吧,有人来接你了。
  江倦嗯了一声,认真地与阿难道了谢又道了别,这才走出草庐。
  不远处,男人身姿挺拔,苍白瘦削,从江倦走出来起,他就定定地看着江倦,下颌紧绷,线条凌厉。
  我睡好了。
  江倦小声地开了口。于他而言,只是昏睡一场,而在昏睡期间,他失去了时间的概念,可薛放离并没有。
  统共十天。在这十天里,薛放离再没有合过眼,而每一个夜晚,他都头痛欲裂,失去令他暴躁,他有无尽的戾气,却无处发泄,只能等待,一再等待。
  掀了掀眼皮,薛放离望着江倦,平静地说:过来。
  好。
  江倦对他笑了一下,先是走了几步,大抵实在高兴,干脆直接扑入薛放离的怀中,抱住了他的腰,我的神魂固住了。
  嗯。
  江倦:你等得久吗?
  薛放离:不久。
  江倦又说:我没有忘记。
  薛放离漫不经心地问:什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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