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与我竹马又青梅 第5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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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师兄……”栖画亦落在崖上,心神有些恍惚,然而沧炎却看都未看她一眼,只扯着相安衣衫,转头望向凌迦,唇口张合了几次亦再未说出一个字,颓然倒在了地上,再无声息,只睁着一双早已失明的眼睛。仿佛有太多的话还未说出,亦或者根本无从说起。
  “师兄!”栖画一声痛呼,眼看就要扑上抱起沧炎。
  相安手中断绸纱缠着月剑直刺栖画而去,硬是将她逼退沧炎身侧。而断绸纱的另一端豁然卷起沧炎,如此起落之间,原本出手的月剑被她操控挑开冰棺,沧炎尸身入棺。相安手中绸纱挥出,缠上对岸照花林石柱,足下发力,将冰棺顺着绸纱踢回彼端,不偏不倚,停在凌迦面前。
  凌迦望着棺中人,朝着相安阖眼点头,覆手合上了他的双眼。
  第74章 无极崖2
  “师兄!”栖画只觉浸在血液骨肉里已经太过长久的东西,蓦然被抽去,只一个点跃急追冰棺。却见的相安的绸纱弃了石柱瞬间立起,迎面挡住栖画,将其逼退回无极崖。
  “是你——”栖画双目赤红,转身剑指相安,“他是为了救你才死的!”
  “沧炎因何而死,你我再清楚不过!”相安蔑视道,“百年前,你便是这幅样子,百般利用他。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为你向我求过情,他说让我给你一个痛快。彼时我未答应他,如今他身死道消,我竟也不忍拂了他之愿,你且交出雄性荼茶花,我便容你痛快些!”
  “相安少主,你我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你说这话未必早了些!”
  此刻,在无极崖彼端,凌迦合上棺盖,抬头看得清晰,那崖边如今亦可多处一人,便挥袖跃去。他虽灵力被锁,功力之上仍是精进。如此风雪里,他根本无法容忍相安多待一刻。
  栖画眼风掠过,点足跃起,流光剑点、劈、刺、砍,不过片刻,无极崖又裂断一块,如此堪堪只容两人。
  凌迦尚未到达此间,便已发现端倪,知晓若这般过去,但凡触地,相安必然只能踏叶腾地于他。踏叶飞花之术,若于平常作舞,对相安来说,自是无碍。但此刻用于应敌,便极耗心力。如此思量间,只得退回照花林,却仍旧有三枚绵密小针从他袖中甩出,直击栖画而去。
  栖画尚在半空中,先时见绵密小针刺来,心头尚惊。后有相安月剑相侯,前有凌迦绵密小针相逼,无极崖又无立锥之地,便知已无生路。却也不过一瞬,便定下心来,面上笑靥决绝,一身斗篷掀开,整个人扑向那三枚尖针。凌迦将将落地便已反应过来,栖画以身相迎,绵密小针刺入处便是相安的半颗神泽之灵。
  “兄长!”御遥和桑泽见凌迦掌中闪过灵力微光,知他聚了元神要催动灵力召回绵密小针,如此便是伤上加伤,只得奋力拦住了他。
  “你给我住手!”与此间,相安朝着凌迦怒喝,她自是不在意自己那半颗神泽之灵,只是若栖画就此殒命,那么另外一朵荼茶花的下落便再无人可知了。遂而凌空跃起,缎绸纱手中急甩,勒上栖画腰间,浦一用力,便将栖画带回了无极崖。而三枚小针正好钉在崖壁之上,壁石碎裂,激起烟尘无数。如此劲道,若入栖画之身,足以让她经脉俱断,然栖画以相安半颗神泽之灵相迎,当真其心可诛。
  相安虽一直使着御寒剑法,抵御严寒,到底从未与人缠斗过这么许久。又是重伤初愈,此刻便有些体力不支。栖画则不同,她少年游历,后又久利沙场,经验丰富。如此境地里,控剑于掌中,剑身垂直于地,只聚了全部力道于剑上,旋剑破开相安禁锢。霎那间,相安缎绸纱碎裂成无数片,随着漫天风雪一起飘落。没有丝毫地停歇,栖画的剑已经刺向相安。她终于弃了御寒剑法,使出了自己的“浮生”剑招。
  相安亦弃了已经残破的缎绸纱,抽剑迎上。她之所学,不过御寒剑法七式,一贯用来驱寒聚暖。后与相阙同学清心剑法,亦是为了渡化相阙。如此两套剑法,护己与救人,从未杀敌伤人
  。却也因此,清心剑法聚其心,使她整个人神静清明,御寒剑法用其外,便早已是人剑相融,比之栖画“浮生”剑招,手起刀落的得心应手,相安此刻更是游刃有余,竟是愈战愈勇。
  如此数十招之后,不知是栖画“浮生”剑法失了沧炎“问天”剑法的配合,还是相安使出御寒剑法的最后一招,晃了栖画心神。
  只见相安一跃而起,单足勾上崖壁横枝,俯身举剑挥扫,刹那间周身冰雪消融,仿若天地亦在此刻变得更加澄明。栖画慌忙避过剑气,却已然来不及,相安剑气劈来,直接将流光剑截成三段,栖画委身倒在无极崖上,蹙眉道:“这是……”
  “这是御寒剑法最后一式,冰消雪隐天地恨!”相安跃下身形,抢到无极崖立足之地,叹了口气,“十里长廊作满画像,却唯有一副是空白的。当年我一直想不通,若是阿诺亲身传你,为何又不将最后一式交给你?彼时我初嫁阿诺,一切既欢喜又惶恐,日日不敢置信。若我能多想一些,或许我与他便会少些隔阂。此剑法当是你偷学来的吧?”
  “偷来的?”栖画满眼愤恨,“是我偷学来的。当年师兄向君上求了我,君上入岭给我们主婚。我曾下了决心,要了了对君上的倾慕之心,同师兄好好过日子。可是……可是连着主婚对他而言,亦不过是附带之事。他来岭中最主要的事,是向我要裳暖天,要来给你。明明是他送给我的东西,却转眼又要回去,如此掉价的事,他也做得出来!”
  “嗯,兄长这事做的委实掉价!”御遥挑眉道。
  “安安修不了灵力,我才想给她裳暖天御寒。左右我还渡了灵力给栖画研修,就是觉得此事做的不太好。竟不想她如此偏执!”
  “君上在髓虚岭呆了三天,有一日我见他在照花林研习剑法,便偷偷记下了,后来发现此剑法竟可以驱寒,我一开始以为他是给我留的。那时他座下臣子中,除了师兄,便只有我是使剑的,我还患了寒疾……可是,直到他离开岭中,他都没将剑法告诉我,我便知道,那也原是为你准备的!”话至此处,栖画咬牙道,“还有,他离开岭中,是我大婚行到一半时,我求他待我婚礼结束,可是却也不知何事,他只敷衍我什么与君携手,世世同心,便拂袖离去。”
  话至此处,栖画转过头去,望向凌迦问道:“君上,时至今日,你能否告诉我,到底何故让您在我婚礼之上匆匆离去?你喜欢我的是不是?你受不了我嫁给别的男人是不是?”
  凌迦的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在相安身上,此刻更是与她四目相视,只开口道:“那日,你在琼音阁内,被没有及时用药的相阙挑脉吸血,你一直喊着我的名字,触动了我化在你后背脊的结界,我便听到了你的声音,所以我急急回穹宇救你。仅此而已!”
  无极崖上的两个女子,一个双眼含泪,一个笑得癫狂。
  “好啊,情之所钟。果然,您早在二十二万年前就爱上了她。只是却爱而不知,万万年蹉跎。”栖画眼中闪过一丝痛快之意,转身对着相安道,“便是你相安少主,一往情深,又如何!还不是被十里长廊画卷所迷,被这七里铁链幻影所惑。说到底,是你们彼此信任不够罢了,是君上失职,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心。”
  “你说的有几分道理。可是又是谁步步为营,费劲心机调拨。话说回来,如今倒是要感谢你,让我们更珍惜彼此!”相安说话间,剑锋已经挑断栖画双手经脉,只淡淡道:“可是即便我夫君有错,让我伤心难过,也自当由我自己管教。还轮不到他人置喙。”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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