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经论道的太后 第5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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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她略带孩子气的读书声气儿,我就着窗外稀薄的阳光躺倒在妆蟒绣堆上小息。
  阿扎的声音还在继续着,夏四月,公会宋公、卫侯、陈侯、蔡侯伐郑。秋七月,公至自伐郑。冬,城向。十有一月,卫侯朔出奔齐。
  也许因了阿扎读的内容正好是征战之事,我的神思恍恍惚惚的,竟然梦见了一幕鲜血淋漓的战乱之景。
  仿佛是血红色天空中盘旋着一只大鸟,鸟的眼中泣血,在天空中盘旋着发出阵阵悲鸣。
  天空之下,满地的尸体。鲜血流淌间染红了大地。
  士兵们拿着长矛和盾牌奋起拼杀,终究还是难以抵抗。
  破碎的铠甲,燃尽一半的篝火……
  有一个年轻人胸口插着一支长长的翎箭,他的脸上都是血污和泥土,我看不清他的模样……
  我忽然觉得胸口一阵疼痛,竟然硬生生的疼醒了。
  醒了之后胸口的疼痛也没有减轻。
  直至到了傍晚,竟愈演愈烈起来,我只好使了宫人去请太医过来。
  却不想,那个专医心肺的胡太医却不在。
  反而来了个面生的年轻小太医,他告诉我,胡太医被派到北疆去了。
  不止胡太医,太医院大半的太医都走了,他们都被皇帝派去了北疆。
  我心中恶寒,来不及穿外裳便一个人跌跌撞撞去了养心殿。
  养心殿里,皇帝还在同大臣们议事,见了我来全都回避了,我看着皇帝的眼睛问他,陛下,北疆出了什么事?
  皇帝先是将自己的披风给我披上,才道,子润,你听朕说。北疆出了战事,此次、此次灿儿被鞑靼浸了毒的响箭射中胸口,只怕……
  我听着这话,仿若五雷轰顶一般。
  他的话没说完我便一口气儿喘不上来,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有人在我腕上施针,我才悠悠醒转。
  皇帝在我的床边握着我的手,他的眼眶发红,叫着我的名字,子润,子润……
  我看着他虚弱道,陛下,北疆怎么样了?
  暂时还没有消息。
  我不语,流着泪望着床顶的织花帷幔,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今年九月,呼延台吉集结许多部落没日没夜的猛攻居庸关,还弄了五百多人绕到我军后方偷袭。
  我军抵挡不住,幸而漠北及时相助,才反败为胜。
  虽说战况惨烈,但是此次鞑靼也没讨到好处,听说呼延台吉被砍了左腿,已然不能再上战场了……
  朝臣们都在讨论若此次呼延因残废而被其他部落夺了王位,最可能上位的会是哪一个部落。
  如果新的可汗上位,我朝是否该对之采取怀柔之策。
  而我,我就是一个可怜的母亲罢了,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日日抄写经文,然后整日里跪在佛堂焚香祷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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