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傩,你能给我说说百里捷的身前事吗?”(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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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谢将军,”周围静得能听见雨落的声音,她刻意压低声音挨在他耳边说,“他们应该不会来了。”
  谢萄一个转头,见二人挨得如此近,脸又红了大半,低头咳了一声,“皇姑何出此言?”
  “你看,”她把断箭递给谢萄看,“箭口没开过刃,是钝的。他可能并不是真想杀我。”
  谢萄接过断箭,一时不明所以,他摩挲着那未开刃的箭头,还是心生顾虑,“那也不行,即便未开刃,但也能伤人。”
  殷大士并不放在心上,只专心拂着衣摆上被剑雨溅上的泥,“不用计较了,这不是没事。”
  说完望向他微微一笑,“你先回去吧,我与阿傩去前方绣庄看看,不必再跟着我。”
  今天头一次出门便遇袭,看着模样,公主也不愿再追究,可谢萄无法向王爷交代。
  “皇姑。”他没忍住追上一句,“你真不再追究。”
  殷大士雨丝编织的薄雾里转身,她的头发和衣服都沾上雾气,“我已经猜到了,想杀我的人多如牛毛,我哪里计较的完。”
  而谢萄担心她的安危,也亦步亦趋,“但这不怪皇姑。”
  也许是突如其来的一场雨,绣庄里干干净净,了无人烟。她进门,与一腹大如箩的妇人擦身而过,回过头有意无意说道,“你们南境军”,她顿了顿,“还有你家王爷尊敬的百里先生,不就是打着反殷灭神的旗号吗?”
  “我们南境军反的是殷朝的残暴统治,灭的是伪神邪神。”谢萄几乎是脱口而出,“而百里氏只是一名讲学先生,王爷尊敬他,但也并不会对他马首是瞻。”
  这时,门口刚刚擦身而过的姑娘,听闻二人交谈,撩开围帽,先是看见谢萄,彷佛是相熟之人,主动开口招呼,“谢将军。”
  谢萄认得她,唤一句,“九姑娘。”将视线回到殷大士身上。
  那位九姑娘顺着谢萄的眼神望向刚刚与自己擦身的女子,大惊失色,踉跄着朝前两步扑向她,被谢萄大喝一声,“你干什么?”
  九姑娘跪在谢萄已出鞘的利剑前,“神侍参见圣女。”
  绣庄如今能坐上熙攘的生意,可少不了这南境军的庇佑,店老板见到谢萄谢将军殷勤至极,他不知道眼前叁位女子是何身份,但直接把二楼贵宾接待室空出来供其使用。
  殷大士坐在春榻,望向跪在身前女子仔细回忆许久,才想起她是曾在莲宫之上侍奉自己的其中一名比丘尼。
  只如今她变为身怀六甲、眼看便要临盆的九姑娘,正朝着自己行叁拜九叩之大礼。
  阿傩端来凳子示意她坐,可九姑娘摇摇头,“婢子曾对玄鸟宣誓,只要婢子活着一天,便要做一天圣女的神侍。”
  殷大士并不喜欢“圣女”这个称号,直截了当说,“别再叫我圣女,殷朝都没了,那还有什么圣女?”
  九姑娘张张口,不知如何称呼这位曾经的至尊。
  “你可以如外人一般,称我为皇姑。”
  九姑娘又一磕头,“婢子见过皇姑。”
  殷大士只是轻轻点点下巴,示意她可接着说下去。
  九姑娘絮絮叨叨,“当年莲宫大火,所有人都以为圣女去了,我们这些个神侍都被打发下山。接着就是城破,宫变,只要与殷朝相关之人都被杀害,我与其他姐妹也难逃一死。婢子出逃时,幸好遇见王爷,才能有今日,再次遇见圣女。婢子没有名字,曾在比丘尼中行九,便自作主张换了九姑娘这个名字。”
  “那你运气不错。”殷大士笑笑。
  比丘尼担心殷大士怀疑自己,连忙为自己辩解道,“婢子知道圣女与王爷有婚约,但婢子当年以为圣女仙逝,为了活命,并非存心攀附上王爷。”
  说到这儿,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孕肚,神色有一瞬的慈祥。接着便又慌乱解释道,“只要将这腹中孩儿生下,这毕竟是王爷的孩子,婢子总要报答王爷的救命之恩。只要将这腹中孩儿生下,婢子定立刻回到圣女身侧服侍,再不留恋尘世。”
  殷大士也难免感慨,“我并非疑你二心,只是你如今有一个好去处,就好好生活吧。你如今也将要成为萧王妃,不要再拘泥于过去,这便是我对你最后的教诲。”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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