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切,又与你何干!”(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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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行逸先饮一口羊汤,极为清淡,少盐却开胃,“宫中人少,早午可一起用膳。”
  “这里我住着不惯,人太多,想回微风殿住。”她用调羹轻轻刮着汤,没有一丝油脂,清香扑鼻。
  萧行逸动动眉,虽然中宫搬去微风殿不妥,但这宫中只有二人,又有谁会置喙,“微风殿小,俩人住诸多不便。”
  “从未听说过哪朝哪代,皇帝与中宫同住。”她轻飘飘留下一句话就走,并不打算与他同寝,甚至连一同用膳都是身心拒绝,“太极殿大,陛下还是走吧。”
  萧行逸利落起身,两步并上叁步握着她的手腕,“坐下一起用过膳我便移宫。”
  二人眼神一对峙,火花四溅,她想抽手,又被萧行逸攥牢,用尽全身力气留下她,却只有一个微不足道的要求,“俩个人一起吃顿饭。”
  饭后他真的如他所说,二人一人搬回太极殿,一人搬回微风殿,好在太极殿与微风殿挨得近,他晨间暮时都来看她。
  他来便来,殷大士却从不与他说话,只当他是个摆设。
  萧行逸从不勉强,宫里人早已习惯,帝后虽日日在微风殿相聚,却各摆各的饭,没有一次争吵,亦从没见二人红过脸。
  人人都说,景初皇帝娶殷氏女不过为一时合宜,并没有几分宠爱,可阖宫上下只有一位女眷,对微风殿也是有求必应。
  转眼又是年末,中宫娘娘要守候初雪,主仆四人像夜猫子一样裹着雪帽,火炉长明,彻夜守候在湖边。
  “中宫喝杯花雕酒暖暖身子吧。”殷大士从披氅里掏出小手,接过酒杯,长呼一口白气,“好冷哦,也不知道今夜会不会下雪。”
  “中宫回屋等候吧,别冻坏身子。”妙灯担忧说道。
  “回去也没事做,还不如再这等着,你不知道,我小时候每年都是盼望着初雪到来。”她用力吸鼻子,冻寒之气深入肺腑,她冻得打一激灵。
  好在四更时分,天空中颤颤巍巍飘来一朵雪花,落地即化,崔髯揉揉眼看得清楚,惊喜喊道,“中宫,下雪了。”
  一语惊醒昏昏欲睡的殷大士,她睁开双眼,六角形的雪花映在眼睑,她欣喜异常,脱掉雪帽蹦蹦跳跳踮脚要去触碰第一片落在掌心的雪花,玩得不亦乐乎。
  远处萧行逸一直在竹林深处守着她,见她如九岁初见时,满心满眼的喜欢,这个从来都没有变过的小公主。
  江堰提着雪灯,脚已冻僵也不敢声张,小声问道,“陛下等候那么多时辰,何不进去喝杯热酒暖暖身子。”
  他慢慢进门走向她,见她背影如此单薄,下意思便扶住那摇摇欲坠的蝴蝶骨,殷大士一回身,半个她都在萧行逸怀中。
  她不自觉扭一转身,见他穿帝王青色夹袄,比雪还干净的青色,双眼灼灼望向自己。
  还是觉得别捏,僵直着身子收敛起一身的玩心。
  萧行逸倒是大大方方,“不知可扰了你主仆几人没有?”
  身后叁个姑娘见了皇帝此时来,可比主子还高兴,崔髯福一福身,“陛下这时前来,一定冻坏身子了,奴婢给您端杯花雕暖暖。”
  “还是伺候你主子穿好衣裳吧。”萧行逸目送着她的背景,化为雪中一个小点,“微风殿人少,想要多填几个人手,又怕选不出得力的,尤其是你家主子一玩起来总是不管不顾。”
  另外叁个姑娘听得连连点头,只是声音却越飘越远,都是说给殷大士听的。
  她自觉得没趣,被他的突然出现也扰得没了兴致,不如回屋埋头睡大觉。
  日子平平淡淡过,很快迎来景初第二年,今年年岁好,几场大雪过后开春化为灌溉的活水,连戈壁滩上都开出白花,滋润万物。
  种在微风殿外的海棠终于扎根于此,眼看着便要开花,若是头年能开花,日后年年岁岁花开茂密。
  海棠花繁笼茂密,她的过往也历历在目,那些失去的,总归弥补回来。
  因此,殷大士格外关注这颗唯一的独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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