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后他们悔不当初 第63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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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有应答,沈平随她的视线看向远处,不过日出罢了。
  再等了半个时辰,亦没有动静,又过了一会儿,朝阳初升,他的衣服头发全干了。
  直到那光线穿破云层,穿透雾海,洒落漫山遍野的白梨花,群鸟盘飞,小兽奔走,万物生发,才听前侧的人轻轻一声喟叹,似乎是留恋景色,久久未能回神。
  听闻崔家阿九六岁时,在邙山观景日落,神魂颠倒,忘了前面是悬崖,差点掉下去,幸得有人看见,及时唤了崔家兄长。
  又听闻崔家阿九极好颜色,貌好的男子女子,常被她相邀一道出游。
  实则梨花木上坐着的人,肌骨晶莹,五官无一丝瑕疵,气质清正,扶危定倾又达观从容,此时沐浴在晨光中,倾世华颜似真似幻,世上已再无比她更瞩目的容色,让亲近的下属臣子生出异心,再寻常不过,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直至朝阳初升,看风景的人方才离去。
  沈平半山腰拦住洛拾遗几人,“听闻暗阁内部都是以武功论资历,你们可以请帮手,与我一战,若我胜了,你们回暗阁接手旁的事物,不可再逾越,比武一事,陛下已应允。”
  洛铁衣出掌,洛拾遗、洛扶风、洛青衣随后,暗卫习的是杀人术,出手皆是杀招,四人合力,内劲浑厚,飞沙走石,沈平内劲如千里明月明波浩浩,绵延不绝,三百招后,洛青衣、洛扶风不敌,又过百招,洛铁衣、洛拾遗受内劲所击,后撤两丈余。
  沈平收手,不再争斗,“即是如此,往后——”
  洛拾遗眸光暗黑,低声传音,“有他在,我等连暗卫也做不成,眼下他伤重,趁机杀了他。”
  第64章 、日照香炉生紫烟
  扬州建业城城周二十里, 二重城商贸繁华,人来人往,毗邻覆舟山一侧的苑路秦砖汉瓦, 青石路斑驳的痕迹昭示着老宅沉淀过的岁月。
  旧府廊柱前停了一方玄青轿,轿子外观朴素, 却叫候在府外多时的建业郡守骊信大喜过望,骊信疾步过去,到落了轿, 整理衣袖上前掀轿帘,“谢公。”
  轿中下来的男子玄色直綴, 身形颀长,一张面容隽俊清显, 挑不出半点瑕疵,然眼底云遮雾绕,叫人辨不明神色,“不敢劳驾大人。”
  骊信讪笑着,搭着轿帘的手却未放开,谢家深居简出,江淮之地不显山不露水, 但大事一出, 十郡州官解决不了,他也只好恬着脸求过来了。
  说是一郡郡官,却也仅此而已, 江淮十郡的权柄, 自来不在他们这些郡官手里。
  他连续好几日守在谢府, 今次打听到消息, 一早便候在这儿了, 心情一时焦过一时,眼下见到人,方才安稳了。
  进了书房,躬身行礼后,骊信便急道,“前翻刺史宴归怀被拦在江北,等于拒绝了大成的招抚,眼下徐州来了消息,萧寒战败,身死浊河,女帝合五十万大军,江淮危矣,越王陈元来信,信中道明他已寻到安庆太子司马慈,只要江淮十郡肯相助军粮,越地便联合南国,拥立安庆太子司马慈为帝,南北划江而治。”
  骊信说着,往西面的方向略一拱手,“司马慈是文帝亲封的太子,依老臣看,拥立安庆太子为帝,才是江山正统,我等扶持安庆太子登位,方不枉费文皇帝赐下的十郡基业。”
  谢蕴搁下手中茶盏,手背至手腕间一条伤疤狰狞,眉间带笑,眼底却是冰冷的,“拥立的是太守兜里的钱罢,怎么说你也是博学大儒,官威声威俱在,相信江湖术士包治百病的骗术么?”
  骊信脸上的讪笑几乎挂不住,却不敢有一丝怠慢,拢着手毕恭毕敬,“建业治所中有三人,亲试过了,安庆太子提供的神药,确实能叫人痛疾消失,越地许多重病重伤的人,服用丹药以后,过不久即能恢复如常,越地百姓们奉其为神迹,自愿献祭,追随神主。”
  此事大有可为,骊信期盼又激动,为从龙之功,却见案旁的人彻底冷了神色,“免了这三人官职,赶出十郡,你去传令,立越淮关卡,阻止越地的人入城,私放越人入关的,不论缘由,就地格杀。”
  骊信吃惊,急欲争辩,触到那一双静水深流却暗藏冰锋的冷眸,硬将声音咽了回去,不敢再辩,称是退下了。
  不是他甘愿放弃,而是若无谢蕴首肯,便是地上遍布金子,十郡之城的世家大族也不会低头去捡,而在这十郡之中,土地、船舶,商肆、官员皆握在六姓勋贵手中,谢蕴说要与越地断了联系,便是真正的要断了联系。
  骊信心中再多惋惜,也只得按捺下,出了谢府,略停一停,也不回治所,带了两个随从,往城东去了。
  谢蕴吩咐家臣,“骊信必不会死心,你拿了我的印信去往各家知信,另外通知商肆,江淮两地的粮食不再运往越地、南国,商家积压的粮食照价收入谢家粮仓。”
  家臣家将领命去了。
  年观止从隔间过来,抱臂靠在博物架旁,伸了个春困的懒腰,“骊信小心思多,这会儿只怕揣度你是拿了女帝什么好处,才不肯拥立安庆太子的。”
  他与谢蕴算是好友,这么一说就笑起来,“要是他知晓女帝曾来信求娶为后,只怕更是惊得眼睛从眼眶里脱出来,哈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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