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风情 第8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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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陪她僭越一切、对抗一切,发誓要一生一世、相守白头的齐岷。
  脸颊忽然一凉,春白愕道:“小姐,你怎么哭了?”
  虞欢还是说不出话来,喉咙像是被人生生扼住,发不出除哽咽以外的声音。
  大雨瓢泼,利刀一样,每一片都狠狠扎在人心口,虞欢伏在桌上,肩膀颤抖,放声哭泣。
  这晚,齐岷来时,已是后半夜,屋外雨声淅淅沥沥,虞欢躺在漆黑的床帐里,眼神空洞。
  屋里照旧不燃灯,齐岷没多想,脱下外袍后,掀开床幔入内,躺下来抱虞欢时,才发现蹊跷。
  虞欢很冷,不是身体温度的冷,而是气息的冰冷,齐岷心口猛地一缩,拨起她的脸。
  “怎么了?”
  虞欢眼神聚焦,慢慢映出齐岷的轮廓。
  修长的眉、上扬的眼、挺拔的鼻、丰润的唇……虞欢伸手,一处处抚摸过去,心如刀割。
  齐岷已然察觉她的异样,握住她的手。
  “齐岷,”短暂静默后,虞欢捧起他的脸,目光冰凉,道,“我们杀了他吧。”
  第六十八章
  ◎“愿。”◎
  齐岷瞳孔震动, 凝神分辨虞欢所言,确信不是听错。
  虞欢抚摸着他的五官,眼神里一点温度也无,语气里却怀着无限的憧憬向往:“我们杀了他, 从今往后, 便再也没有人能分开我们。我们去看海,去登山, 去逛大漠, 去这世上所有广阔的的地方。去做逍遥自在、无拘无束的夫妻,好吗?”
  齐岷胸膛擂鼓, 压在心底的滔天巨浪濒临决堤:“他今晚……”
  “他要我离开你,否则, 便要虞家四十三口人、要你为我陪葬。”虞欢道, “哦, 他还提了我的母亲袁氏, 他大概也知道,母亲是我在这世上最眷恋的人吧。”
  齐岷眼圈发红, 悲愤交织。虞欢冰冷的泪又一次滚落下来:“齐岷,我想杀了他。你愿意陪我一起吗?”
  夜似浓墨凝结,良久, 齐岷哑声开口:“愿。”
  声音里藏着的是悲痛,是愤怒;也是释怀,是坚决。
  其实, 今早上撞见那人企图在金玉堂里欺辱她时,杀心便已从他心底迸生, 就算今晚虞欢没有产生这样的念头, 那一份杀意也会在他心里不断滋长, 直至破笼挣出。
  齐岷太清楚这种感觉,当年他决定从冯敬忠的掌心里挣脱时,胸膛里就蓄压着这样一份隐忍的杀意。他说他绝非善类,并不是恐吓虞欢的说辞,至少在他看来,在遇见她以前的那十多年人生里,他从来不是光明磊落、赤胆忠心的君子。
  被流放的那六年,他为存活下来杀过人;投靠冯敬忠后,他为摆脱走狗的命运反戈上位;如今,他不顾君臣之义跟皇帝争夺女人,内情败露,事态恶化,那人以包括他在内的数十条人命威逼胁迫,他原本的谋划已然失败,除了弑君,又还能有怎样的抉择?
  齐岷眼底的低沉一点点消退,目光在黑暗里焕发锐利光芒,他搂着虞欢,道:“他为何会知道你我的关系?”
  虞欢的不安因他的承诺、抚慰得以平复,回忆道:“今天早上你走后,他突然扒开我的衣服,看见了我后肩的伤,坚称那伤是你我苟合的证据。”
  齐岷眼神一凛:“你可有跟他提过这处伤?”
  虞欢摇头:“没有。”
  那天在船舱里,她仅仅是说自己被东厂刺杀袭击,差一点死在箭下,并没有提及自己中箭。今早皇帝在盛怒中呵斥时,也确实是不知道她中箭这一细节的。
  齐岷拢在虞欢肩头的大手收紧,心里突然闪过一个破天荒的猜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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