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尉迟东窗暴 公子一命悬(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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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故这么晚才通报?」高若明质疑管家。
  「将军,我也是找您找了好久。没人知道您在居士阁内…」管家满腹委屈地说。
  「这下玉公子怕是起疑了……立即全城搜捕,若有窝藏『朝廷要犯』者,以谋反罪论。」高若明立刻转移话题。
  「不妥。」兰香居士披头散发地从门后走来。「关城门,拿要犯?这怕是有三害而无一利,将军您可要想清楚了。」
  「说来听听。」
  「其一,捉拿朝廷钦犯,兹事体大,如不告知卢脩大将军,则是您高将军越俎代庖,会让上位起疑的;如若告知大将军,旷日废时,玉公子早溜之大吉。其二,关闭城门,引得满城尽知,若拿之不成,百姓将如何看待?再者是其三,关闭城门后,反倒让玉公子有所警觉,依照他的能耐,不会逃不出去的。」
  「依你之见呢?」
  「不如…」兰香居士对高若明咬了咬耳朵。
  于是在某一日,綦毋建一如往常,在红柳坊与眾多酒肉朋友寻欢作乐,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那时台阶上有一名西域来的女伶,跳着当下最流行的龟兹舞,舞姿轻盈曼妙,身段婀娜多姿;女伶一起舞,就吸引了全场的目光,不知道多少人想一亲芳泽。所有人都挤到了台前。
  「好啊!」
  一个段落后,女伶早圈粉无数,许多男人们纷纷掏银子打赏,綦毋建也包含在内,入境随俗嘛!台上的女伶就像大明星一样感谢大家,她弯腰收银子,虽说嘴上媚笑着,眼神却在打量周遭每一个人。随后綦毋建走到台边,看了她一眼,她打量了綦毋建一番,忽然伸手一把掐住綦毋建的咽喉,而綦毋建这个老江湖当然知道,这不是调情,他立即挣脱这个女伶。
  接着这女伶大喊了一声,四面八方衝出十来名蒙面刺客,好在綦毋建这时混在一群姑娘里,随后夺门而出。但是刺客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立刻追上去,双方在巷弄里你追我跑,东奔西窜,弄得一团混乱,最终綦毋建跑出了巷弄,逃到大街上。
  大街上车马如猛虎般奔驰,想要穿越,那简直是九死一生的事情,綦毋建却在上面奔驰,矫健的他,屡屡身陷险境,却屡屡化险为夷,终于跑到另一边的坊内。那群刺客就没这么幸运了,许多人直接被拦腰撞上,过去的仅剩六七人。
  刺客到底是刺客,穷追不捨。他们在另一处坊内东奔西窜,你追我跑。不幸的是,綦毋建鑽到一个死胡同里了,狗急难免跳墙,被逼到角落的綦毋建,拿起身旁的竹竿,跟那群刺客大干一场,他撂倒了四五人,自己也伤痕累累,而且体力已不行了,倒在地上。最后二刺客,正要手起刀落时,天外忽然飞来一支箭,直接贯穿他们两人的喉咙─郑炫带着他的随从来了。
  「綦毋公子,没事吧?」郑炫把綦毋建扶起来。「这长安城可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这些人都是刺客。」
  「刺客?」郑炫不解。
  綦毋建看到有个蒙面刺客还有气息,他立刻掀开刺客的面罩,要逼问主谋,那刺客嚼啊嚼地,看来要服毒自尽,綦毋建一把抓住他的嘴,不过还是来不及,刺客嘴唇发黑断气了。
  「到底是谁?为何要刺杀你?」郑炫看了看那些刺客。「我知道了,这必是折罗漫夜鬼,胡人胡样!」
  郑炫用他的金鱼脑乱猜,綦毋建当然知道不可能,除了他们折罗漫夜鬼以外,能动用胡人的只有长水校尉─高若明。
  「燁德兄弟,你…你也来红柳坊?」
  随从顾九把一张纸拿给了綦毋建,一首以瀟洒的楷书撰写的籤诗在上面:
  奼紫嫣然何处觅
  寻花问叟尽不知
  江月本是漪中影
  飞霜终有落掌时
  「那日我与郑公子行经福德祠,与比丘尼讨了籤诗。」顾九解释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我郑公子可是读过几年书的,前两句他看一眼便知少了『红』与『柳』这二字,于是便找来红柳坊了。」
  「实不相瞒,我本不好此道,但我看这籤诗实在不寻常,似乎少了这两字,多亏顾九的提点,说这附近有间红柳坊,于是便前来问个所以然。」郑炫接着解释。「我们还不到门口,便见着綦毋公子被追着跑,最终我们也是跟上来了。」
  这封籤诗岂止不寻常,綦毋建一看就有问题,他心想着,曾几何时福德祠也有比丘尼?诗籤当中竟然有这样的诗?分明是有人指引。
  「末二句『江月自是漪中影,飞霜终有落掌时。』为何意呢?燁德兄弟?燁德兄弟?」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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