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期竹马年(四)(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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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潮期都能来找我的意思亦即,我愿意作为天乾与他调和。
  ──两个人,一起,亲密地,调……
  「啊啊啊啊啊啊!」
  我回过意来,惨叫着恨不得把自己埋在药田里,羞耻得除了大叫,什么也说不出来。苗苗真是好脾气,我说出那种失礼的鬼话,居然只把我按进枕头后自己转身跑走。我就该被他用剑气砍一百下!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弱弱地澄清。
  「我明瞭的,兰草也知道。可那毕竟不是可以随意掛在口上这般胡说的。」
  师兄语重心长:「泽原啊,儘管你毫无准备,如今也确确实实是天乾修士了,有些话你作为天乾说得无心,伤害却可能是地坤在承受。若是没有结契便与天乾一同度过潮期,地坤会走火入魔的。你多想想,好吗?」
  「……好的。」我垂首听训,「多谢栗里师兄教诲。」
  师兄提到「结契」一词,我不明白这是否也有乾坤间的特殊意义,但我正被自己失言的罪恶感烧灼,没有馀力多问。苗苗接受自己羽化成地坤时,显得驾轻就熟,我过于无知,因此错认这不是难事,阴错阳差地成了天乾也不知警惕,是我不好。
  我不能将愚昧当作藉口。
  苗苗与我相伴百年,我受他诸般照料,他是我无论如何最不能伤害之人。
  「……别哭啦。他会原谅你的,拿这个去跟他道歉吧。」栗里师兄从储物袋掏出一小袋栗子,放到我手边。
  师兄因为名字有「栗」字,有时会催用双灵根中的木之力,哄栗树为他在时节之外结果,他再偶尔烤几颗吃着开心。强行扭转时序对灵植有一定的伤害,并不能多做,所以师兄十分宝贝这些小果实,现在却一把全部都交给了我。有师兄这样看顾,我何德何能。
  我得将这两人份的关心,好好传达给苗苗才行。
  *
  我端着一盅糖煮栗子,在苗苗的洞府前探头探脑。
  这几天我们并非没有机会碰面,但他总是远远注意到我就踏剑遁走,我还没学会御剑或者使用法器飞行,只能眼看他飘逸的身影如风如电似地飞得好远。我想着他总是需要回洞府休息的吧,这才在此守株待苗苗。
  我与苗苗年幼时一见如故,后来也一直处得很好,初次被他这样回避,错处虽是在我,我依然……有些寂寞。
  苗苗的竹门虚掩,清清的风铃随风叮叮而响,我并没有听见他的动静,衝动之下抬脚一跨,就想直接进入洞府等他,以免他发现我在门口又跑走。
  我的足履几乎要跨越门槛了。
  低低矮矮的,轻轻松松就能跨过的小槛,本来苗苗对我也不设防,给了我能自由进出的权限。我还记得他在新居将将落成,第一次画下守门的禁制时,还特意将我的名字也编进去,就为了让我随时都能找到他。
  他笑着说,希望跟阿原的友情可以长长久久。
  嘿……所以说我这是在做什么呢。
  如果他因为我还不明白的原因需要空间,那么我乖乖等到能明白的时候就是了,不是吗。
  我收回迈开的步伐,动作幅度太大还险些跌倒,幸好只有竹林跟荷花们目睹了这矬样。快步走离竹门好几呎,我蹲在探出篱笆的竹叶下,抱着那盅栗子像是一隻孵蛋母鸡。
  竹林映池荷,湖光水色,清净的声响环绕着苗苗不大却细緻的洞府,如果人间的村民得见,或许猜不到这里住的是剽悍的剑修,而更像是林中的隐士或是墨客吧。若是没有踏上求仙路,苗苗是否会成为风雅的书生呢?读书人素净的宽袍儒服很衬苗苗的气质,与他平日方便行动的矫捷打扮相异,但一定也很好看,说不定他仍会在宽大的袍中藏剑呢。
  我胡思乱想,逗得自己呵呵笑。
  若是没有踏上求仙路,其实我们早就泯灭在天灾人祸下的饥荒,久不存世了。
  被师父所救,被测出修道的资质,之后我们被要求找出自己「入道」的理由。不愿短死、渴望长生、想被钦佩、求名求利求有所能,诸多种种,无论是哪一种都无所谓,但我们必须找出能一路支撑我们在仙途上前行的凭藉。
  我们的宗门杂学而不精,比起散修门约莫只好一点点,那意味着,无论我们选择怎么样的道途,师门都允许,反正书阁就在那,反正天下就在那。师父自己是符修,蘅川师兄喜爱鑽研阵法,栗里师兄善音律,我头一次摸到丹炉就爱不释手,而苗苗他──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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