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疾 第12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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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归程贵太妃再生气,也不能对自己的亲侄女下狠手……
  闵嫦菁毫无愧疚的想,拉过被她吓了一跳的程鸾,在她耳边轻声耳语。
  程贵太妃虽看出闵嫦菁是个不安分的,却实在没想到她会算计到程鸾头上。及众女纷纷入席就坐,她正准备开场时,程鸾忽然小声问道:“今儿中秋佳节团圆日,难道陛下不来陪姑姑过节么?”
  程贵太妃的脸色,猛地黑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鸾小妹其实很冤,下一章会解释她为什么被误导了。
  第19章 祖母的想法
  “你说什么?”
  程贵太妃笑容未变,可其中森森冷意几乎化为实质。程鸾一个激灵立刻怂了,瑟瑟发抖的本能否认:“臣女,臣女什么都没说。”
  “哦。没说什么就好。本宫还以为自己年纪大了,幻听了什么不该问的话呢。”程贵太妃笑意不达眼底,扫过诸位贵女变幻莫测的脸色,在看到明场景一丝惊恐并一丝失落时,差不多就将内情了然于胸。
  好一个闵家女,居然在她眼皮子底下撩拨程鸾。程贵太妃心中恼怒,一半儿自然是冲着闵嫦菁去的,可另一半儿,则是对程鸾失望透顶。
  但无论如何,总不至于在众目睽睽之下打自家晚辈的脸。程贵太妃略垂眸了一瞬,再抬起时依旧笑意盈盈,悠悠举杯道:“难得诸位年轻漂亮的姑娘能进宫陪本宫这老婆子赏月,本宫先在此敬尔等一杯,尔等满饮吧。”
  清淡的菊花酿口味微甜,并不是什么烈酒,便是未出阁的小姑娘也可以喝上几杯。程贵太妃起了这个头,底下闵蔚慈等聪明姑娘自然知道接下去。一时间席上你来我往笑意融融,待酒过三巡,小姑娘们在贵太妃的建议下行起飞花令,又派人拿来笔墨纸砚,各自作诗留念。
  一直到月上中天,快到宵禁的时辰,程贵太妃才意犹未尽的宣布宴席结束。在众人或是紧张或是期盼或是平静的表情中点了闵蔚慈、赵子衿、萧念安和程鸾四人留下,其余各位赐下丰厚奖赏,由宫中车架送回府中。
  没被点名的姑娘们或是脸色煞白或是面有不甘。闵嫦菁咬咬牙就要上前一步说些什么,却被程贵太妃一个满是杀意的眼神定在原地,回过神时已被姑姑们“请”出了殿外,冷汗浸的后背一片冰凉。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闪过:完了,程贵太妃发现了。她算计了程鸾,贵太妃——不会找她算账吧?!
  程贵太妃当然不至于为女孩儿们这些不入流的粗糙手段找人麻烦。不过是令姑姑们在送人时顺便绕个路,去周家提点一句。免得周大人平白丢了个脸,却不知道始作俑者究竟是谁,刁难小辈这种名声,她老人家总归是不担的。
  眼看殿内空了大半,留下来的这几位也是困顿疲惫的摇摇欲坠,程贵太妃自没有再耽搁时间交代些什么,只温言细语的嘱咐她们不必拘谨早些休息,有什么只管明儿再说。
  ……
  第二日一早,四位姑娘在陌生的环境中懵懂醒来,愣了愣才想起自己已是入宫了的事实。程鸾昨儿被姑母狠吓了一回,本以为要一夜辗转反侧,不想实在是白日里闹的太过,竟是累的沾着枕头就跌入梦乡。
  但该来的总要来。及用了早膳惴惴不安的和其他三位姑娘一块儿到主殿请安,才赐了座上了茶,就听程贵太妃直白道:“想必你们已经知晓,陛下虽然请各位入宫,但并无选妃的想法。为避嫌,也是为了你们的清誉,陛下的起居已经挪到明光殿去,你们在后宫只管松快着,权当在亲戚家小住就是。”
  她话音未落,就发现事有不对。闵蔚慈和萧念安表情平静,?????可程鸾一脸惊讶不似作伪,赵子衿更是瞪大了眼睛,泪珠儿已经在眼眶里打滚。
  程贵太妃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先按下自家侄女儿不提,只小心翼翼的看向赵子衿,连声音都不自觉压低了几分柔和道:“怎么,赵相没与你说过么?”
  赵子衿心里只有无边委屈与绝望。咬着唇摇摇头,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掉了下来。
  程贵太妃扶额。虽不知赵简瞒着自家闺女是什么道理,但她隐约看得出赵子衿对陛下有些情愫,才会在听闻此事时有如此大起大落的情绪。然她老人家自然得为陛下说话,至于赵首辅什么的就只好得罪了。
  贵太妃脑子转的飞快,一边诚恳解释道:“此事本是你父亲向陛下谏言。因陛下一直不肯大婚,朝中大臣之不满愈发激烈,已是耽搁了正经政务的处置。赵相遂想了这么个法子,让本宫邀你们入宫小住。一来稳定人心,二来终归陛下谁都不会选,当真就只是陪伴本宫罢了,于你们的名声也无碍。”
  这也是为何找的都是信得过的皇党人家,最后入选的也皆是有名有望有实权的大臣家嫡女。贵太妃眼神扫过座下四位。一个世卿世禄百年世家的嫡出女儿,一个丞相爱女,另两位家中掌控了大景近半的兵力,且一个是她的侄女儿,一个是陛下母族的掌上明珠,深受陛下宠爱的外甥女。
  就这四位,别说她们在宫里确实清清白白,就算真有什么风言风语,难道又与她们的身份、她们的婚嫁有碍么?
  陛下虽然不耐烦应付女子,但真牵连了她们,却是肯为考虑的。程贵太妃暗暗叹息,语气更多几分坦然:“陛下原本是不肯应的,只赵相再三恳求才退了一步。然据本宫所知,陛下和赵相为避免误会,早已和你们家大人说清楚。怎地,你父亲却瞒着你了?”
  赵子衿已是泣不成声。她自一瞬间的不可置信之后,倒是慢慢想明白了其中缘由。忆起收到花笺那日父亲的苦笑和欲言又止,却每每被她的期待和欣喜堵住了话头,赵子衿便明白不是父亲不肯告诉他,而是他那个视他如命的老父亲,实在不知该如何与她开口。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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