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动 第71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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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稚衣缓着劲儿吞咽了下,定了定神继续问:“所以你这些疤是怎么来的?”
  她猜到沈节使应当将这个不能露面的儿子养在了河西,既然元策身上有那么多陈年旧伤,难道从小就参军?
  “有些是十岁之后从军受的,有些是小时候习武留下的。”
  “习武还能伤成这样?习武不该像书院里那样有教头在旁看护吗?”
  “若都像那群花架子一样习武,怎么打赢仗。”元策披起外衣,系上革带,回过身来,“再说我哪儿有书院上?”
  姜稚衣也转回身去:“那你习武都在哪里?”
  “没人看见的地方。”
  “你这伤大多在后背,难道私下习武还有人从后背偷袭?”
  “战场上有的,训练时当然要有。”元策依然十分理所当然。
  姜稚衣哽在了原地,从震撼于一个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触目惊心的世界,到细思之后像被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的胆寒和窒息。
  这样出身的一对双生子,弟弟与哥哥共用一个名字,从小在不见天日、你死我生的搏杀式训练里长大,身边即战场,十年如一日地置身于命悬一线的危险之中……
  所以他当初才会说,他睡觉的时候,不要靠近他。
  所以那日,也真的是他第一次光明正大地走在姑臧的夜市里。
  “这些都是你自己愿意的吗?”姜稚衣不可置信地问。
  元策眨了眨眼,似乎从没被问过这个问题,也没想到她好奇了一通,最后问的是这么一个问题。
  “……是吧。”半晌过去,元策随口一答,拎起那一身湿漉漉的衣服,“不欢迎就走了。”
  “哦……”姜稚衣点了下头,见他推开房门跨了出去,忽然叫了一声,“元策。”
  元策跨出门槛的脚步一顿,回过头来,像是愣了愣。
  长安城里不是没有人这样叫他,但实则都是称呼兄长,却极少、也很久没有人用“元策”二字真正地叫他这个人了。
  姜稚衣一出口也有点僵滞,这么叫好像是有点奇怪,仿佛在亲热地称呼沈元策,但谁让他叫这个名字……
  “怎么了?”元策哑着声望向她的眼,牵连起她的目光。
  姜稚衣稍稍移开些眼,指了指一旁的红泥小火炉:“你要不要带碗姜茶回去……”
  翌日清晨,姜稚衣正在内院用早膳,听惊蛰说裴雪青一大清早来了府上。
  “她一个人来的吗?”姜稚衣喝着粥抬起眼问。
  惊蛰:“是,不过您若想给裴公子带信,估计可行,奴婢瞧沈少将军并没有藏着掖着裴姑娘来的事。”
  “这他敢藏?毕竟是我吃过——”
  惊蛰一愣:“吃过什么?”
  “没什么。”姜稚衣目光闪烁着低下头去,又喝了几口粥,“眼下倒没什么新的口信要带给裴子宋,不过该去跟裴雪青道声歉,若不是因为我,她的玉佩也不会碎,也不知道元策后来还给她没……”
  “那奴婢陪您过去,人就在沈少将军的正院呢。”
  姜稚衣匆匆用完早膳,漱过口,梳妆过后出了院子,不想刚走到正院附近,便见裴雪青从里头走了出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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