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3 / 4)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她马上派人火速赶往契丹帝国的首都,向皇后述律平通报这桩偷天换日的事情,述律平在数日过后,亲自赶到东丹国来探望沙弥雅,按辈份来算,沙弥雅是她的外甥女,性格刚烈的她,不可能容忍耶律倍这样子欺负沙弥雅。
  述律平去探望才十几天大的耶律劭,她一眼就认出,耶律劭长得跟沙弥雅有七成像,明明就是沙弥雅的骨肉!但人证、物证都没有的情况之下,她也莫可奈何,耶律倍甚至还在述律平的面前,数落沙弥雅的不是,说她身为一国之后,礼应母仪天下,居然因为高美人与侧室都生產平安,便迁怒于她人,擅自编造出这等污衊的谎言!
  那天耶律倍为平息母亲的怒气,还当场立了侧室所生的耶律阮为太子,虽然耶律阮晚耶律劭九天出生,但他振振有词的说服在场所有人,说耶律劭是他与汉人侍妾所生的,血统不纯正,哪有资格接管东丹江山?而侧室-述律柔贞才是皇族之后,所以她生下的孩子-耶律阮,才有资格当太子。
  述律平明白耶律倍使出这招,是搪塞她的藉口与手段,苦无凭据的述律平无法反驳,的确述律柔贞是她娘家的人,述律氏生的孩子,才有资格成为太子,可怜的沙弥雅愤恨难填,千里迢迢的请来了述律平作主,什么便宜也没佔到,还把太子的王位,拱手让给侧室生的小孩。
  这两个女人的战争,自从耶律劭出生以来没有平息过。
  沙弥雅无时无刻都在动脑筋,想办法证明耶律劭是她嫡亲的儿子,她与受宠的高美人形同水火,无奈耶律倍明着袒护、暗着徇私,就是一个劲儿的守在高美人身边,把高美人捧在掌心照料着,沙弥雅实在是无计可施,只能趁着耶律劭念书的时候,或与其它兄弟一同游戏之际,来偷看探望耶律劭。
  偶尔太后述律平来访,由太后出面,把孙儿耶律劭带进她寝宫几日,沙弥雅才得已待在耶律劭身边。
  王后与嬪妃之间的勾心斗角,耶律劭真的是看够了!所以他才会这么慎诫于女色,现在一想到沙弥雅会无所不用其极的把耶律劭接回东丹,他心里头就厌烦:「烦死了!」
  耶律劭皱紧自已的眉头,略为懊恼的低语,他实在很想用力的在桌面上磕一磕头,把那些恼人的思绪甩出脑袋。
  涅里与述烈对望一眼,东丹宫内,女人的战争,愈演愈烈绵延数年,他们心里明白的很,谅他们与耶律劭这么亲近,也不敢出言插手他的家务事。
  「王后託人送来了旅费,叫我尽早回东丹」耶律劭支手撑顎,对着他们宣布。
  「少主的意思是…?」述烈斗胆询问,不敢妄进。
  「我会回去,但不是现在」耶律劭挣扎在两个女人的恩泽与疼爱之间,有口难言,无法狠心捨弃、违逆任何一方。
  「臣认为,少主可以先写信回报平安,稍加安抚王后,反正少主也有重返东丹的意愿」深思熟虑的涅里对着耶律劭建议,沙弥雅的性格可不是好惹的,现在让她知道能与耶律劭直接联络上,不受耶律倍的拦阻,她自当是迫不及待地想拉拢耶律劭的心与人。
  「嗯…」耶律劭眼眸瞬一瞬,赞同涅里的说辞,他得好好处理这件事,一个不小心,这两个女人的战争,会搬到中原来上演,仅管中原不比在东丹,但佔上风的人仍旧不是高美人,他怎捨得让高美人遭受一丁点儿伤害。
  耶律劭撑着他的下巴,脑袋急速运转着,不晓得在思索些什么,涅里与述烈静静等候,等待着耶律劭愿意开口的时刻。
  经过二十分鐘难熬的沉默,耶律劭总算开口说话:「雅克最近有回来吗?」
  「没有,五天没他的消息了!」述烈诚实地回应少主的问题,忠贞的雅克不至于叛逃,应该是在追查什么重要消息,一头栽进去,暂时脱不了身。
  惜字如金的耶律劭又兀然沉寂了,满室只剩芸娘繚绕的琴音流洩,不明白的人,还真以为耶律劭三人是在欣赏芸娘的琴艺精湛。
  「先这样!你们出去吧!」耶律劭结束今天的谈话,那笔钱耶律劭还要想想怎么处理运用,他趁着夜色深沉之际,打算提笔写信给耶律迭剌与沙弥雅。
  「是!」涅里与述烈起身,双双抱拳行礼退之,涅里走到芸娘的身边,无声地用眼神示意芸娘跟他一同离开,专注于弹琴的芸娘,一看见涅里走近自已的身边,绽放出最温柔婉约的迷人微笑,停止抚琴,行走如风的涅里牵着芸娘,并肩离开。
  三人退出耶律劭的厢房,紧紧掩上门扉,留下耶律劭一人坐在房内沉思,述烈对着外头招招手,两名沉默的契丹勇士,悄声立于耶律劭门口,站岗值夜。
  芸娘让涅里牵着,走回房间里休息,懂事的芸娘习惯了不多嘴,只是放好了自已的琴,替坐在椅子上的涅里轻轻按摩双肩,涅里闭上双眼,让芸娘替他舒活着筋骨:「你辛苦了…」
  芸娘嫁给涅里半年多,每天都过着幸福的生活,涅里的话依然不多,而她也没能够学会契丹话,但语言的隔阂,一点也不影响他们甜蜜的感情。
  这些日子相处以来,她明白涅里逐渐能听懂她说的话,只是他的话仍然不多:「相公,肚子饿吗?让我帮你准备消夜,好吗?」又是一个忙碌至夜色深沉的日子,芸娘吹气如兰地在涅里耳畔细语,柔声询问着涅里的意愿。
  涅里只是轻拍她的柔荑不语,示意他不饿,不用这么麻烦。
  芸娘接连着替涅里按摩了十几分鐘,涅里捨不得让芸娘太累,拉过了芸娘让她坐在自已的大腿上,一双结实温暖的手掌,细细磨蹭着芸娘的脸颊,芸娘含羞带怯的微偏螓首,十只青葱玉指缩在衣袖里,轻轻绞动着,她成为涅里的娘子半年多了,只要涅里一与她四目相交,芸娘还是脸红心跳,不知如何自处。
  涅里举起芸娘的柔嫩手掌,轻轻按上自已的心口,脸上带着轻浅的微笑不语,芸娘明白涅里的意思,这是涅里用行动说明,他很爱芸娘的方式,成亲的这些日子以来,涅里的手头逐渐阔绰起来,耶律劭给的薪餉很丰足,这么爱奴才的主子,打着灯笼也找不着。
  但他们全家都住在节度使府里,吃住穿用全都是公家的,根本花不了什么钱,述烈常常趁着放假的时候,想找涅里去“轻松”一下,涅里只是挑高一边眉毛略带不屑,一双死鱼眼不苟言笑的望着述烈,抵死不从,还把所有薪餉交给芸娘,要述烈死了邀他出游的这条心。
  述烈是孤家寡人,血气方刚的男人,难免嘛!涅里是有家室的男人,他…免了!野花哪有家花香,更何况他家里那朵花,举止大方又秀外慧中,无人可比。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