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规则 (1)(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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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间略过,不重要。
  反正在我十一岁这年,某一天,我顺手不小心就杀了祭司,不过就是一根叉子的事情。
  毕竟对于杀人,我很有天份。
  不算早產死的母亲,那是我第一次动手杀人,在那瞬间,我发觉一直以为只要还活着,就必须要遵守的规则与秩序其实并没有任何实体,它并没有像那道刷成纯白色的厚重大门与耸立的围墙那样真正限制住自己的肉体,只要轻轻一扯,那我原本以为实际存在的框架就会从心里、从想法中完全消失,再也无法重新规范。
  我没有任何后悔,只觉得一切其实都很简单,我早该这么做了。
  杀了那该死的恋童祭司,我以为大家都会高兴,可是没有。
  你怎么能破坏这一切?这可是我们花几年好不容易建立起的秩序!
  没有人说话,可看着我的一双双死鱼般的眼睛里,都像是在这样质问。
  这里的每个人都失去了什么,用灵魂跟『规则』交易,才得到了这份名为安稳秩序的补偿。
  这秩序让整个育儿院成为相当完整的王国,情爱祭司是王,鳶尾花是后,其他被特殊挑选上的姐妹是妃,剩下的小孩,包括我,则比垃圾更不如。
  打从出生以来,这育儿院的小孩就被告知,必须拿自己、拿生命作为抵押,来遵守所谓的『规则』,但现在,『规则』被我破坏了,
  冰冷的视线,针刺般静静佈满整个空间。
  我受不了那些视线,尤其是鳶尾花的。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视线由上对下,女孩的发育一向是比男孩快,这几年她的身子陡然拔高,清瘦而有韵味,为了取悦祭司,她甚至开始画些淡妆。
  我很久没有去直视那双眼了,这才发现她眼角的那粉色胭脂,不知何时,已经擦暗了她眼里的亮丽星空。
  我不认得那双眼,那就像是陌生人的眼。
  那双陌生人的眼,也用着看着陌生人的视线看着我。
  比起杀了祭司这不再重要的小事,她的眼神更让我恍惚,整个世界越发不真实,我只想一刻也好,想从那视线逃离,想用全身的每个器官每条肌肉每根神经去阻止她这样看着我。
  所以我开始发狂,突然扑了上去,坐在她身上,双手掐着她的脖子。
  用力,用力,用力,用力。
  就像祭司新上任那天晚上,我从门缝中看见祭司夜对年幼的她做的那样,一次次毫不留情地将力道施加在她身上,施力的形式虽然不同,但其实本质是一样。
  用力,用力,用力,用力。
  现在,压在她身上的终于是我,终于,有权利蹂躪她的人是我,不是那个道貌岸然的畜生,我兴奋到差点射精。
  然后就在我差点又杀了一个人时,我好不容易回过神来。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恢復理智,或许是我其实还喜欢着她,又或许是因为周遭实在太过寧静了,这种暴力状况下最不应该有的气氛就是寧静,这让我本能性地感到异常。
  她大字型躺在我底下,没有抵抗,甚至没有挣扎。
  对于被蹂躪这件事,她早习惯了。
  没有人拦着我,我抬头看着周遭,所有人都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好像眼前的不过是个古老而残暴的仪式,我作为司仪正在宰杀一头用于祭祀神明的羔羊。
  那一刻我懂了,我破坏了现有的秩序,所以我自身成了新的秩序。
  我杀了情爱祭司这项举动,并没有打破规范住他们的框架,而是建立了新的规范体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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