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hhhh?)(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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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暮江蓦地病了,高烧不退。
  其实,她来时担心过,自己会不会水土不服,但头日感觉还不错,也就没多在意。
  没想到,她身体确实挺脆弱的,只撑了一天多。
  乡里只有诊所,去医院来不及也太远,苏晚黎便让副导去请了个诊所的大夫过来看,陈暮江感觉是重感冒,让大夫开了点药。
  苏晚黎递药递水:“你昨晚都在发烧,没注意到吗?”
  陈暮江接过水,伏身喝下药后,回:“可能烧糊涂了吧,没什么意识,早上醒了才觉得有些难受。”
  “小臂伤怎么样?昨晚事太多,没来得及问你。”
  苏晚黎做笔录做到后半夜,又疏散了下集聚的粉丝,重新发了博文声明,安置好一切才回民宿。
  “没事,不深。”
  陈暮江抬臂看看,想起之前小区被通哥截住那一幕,有些相似。
  “那个人能找到吗?”陈暮江看着窗问。
  “听警察意思是有些难,不过应该有粉丝拍到人脸了,可以找人去查下。”
  苏晚黎倒是没想明白,为什么昨晚陈暮江见人就叫住,如果不叫住人,或许也不会有后面这一出。
  于是,她探问道:“认识吗?”
  “只见过一面。”陈暮江回忆。
  苏晚黎点点头,有些担心:“没得罪人吧?”
  陈暮江摇了摇头。
  “行,那你休息吧,有事叫我。”苏晚黎不再多问,退出屋。
  随门关上的还有陈暮江的眼,她很久没病了。
  上次生病约是十几岁,那时照顾她的也不是父母,和现在相似无几。
  床正对落地窗,对日光的强弱、挪移应该敏感的,但陈暮江窝缩在被里,发着不见日头的高烧,对日光昏阳避之不及。
  像是做了一个长久的梦。
  在一座岛屿上,遇见一群海鸥,有女孩追跑上去,白色的点点腾飞升空,像白漆喷射到天上,她坐在其中一只的背上,越过山川江河,朝日暮尽处俯冲。
  海鸥消失,她掉落,被下坠、失重、晕眩裹挟着,沉入江心。
  会溺亡吗?她不想,但水漫灌她的耳道、鼻腔、眼睛……一切一切,窒息感、濒死感、沉入感,她快要找不到出去的路了。
  然而,那清透的江面有只晃悠悠的船,船底盖住她的一片阳光,阴阴的,好像那就是方向,是从江心攀爬出去的路。
  船上没有人,几只海鸥填补了空荡荡的甲板,在有人从江里爬出时,它们毫不留情地再次飞走。
  被救了,被没有生命的小舟救了。
  有声音了。
  窗帘严合,灯光尽无,脚步声清晰可闻,像幽灵般轻盈,而床上掩埋的身体,沉如巨石,被浓夜袭压至床间,难以动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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