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多尔,或许有一天我会爱上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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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铺垫了一通,终于图穷匕见,迎来今晚的正题:“你之前答应过我,那是最后一次和我有关系,我认为你应该遵守约定。”他重点强调了“最后一次”。
  话说得很体面,但内容却不怎么体面,和恶毒婆婆拆散有情人的所作所为没有什么区别。
  安娜解释:“我正在追求弗雷德里希,当前阶段他还没答应我,所以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费多尔先生,我没有违背诺言。”
  费多尔挑眉,“如果他答应了你呢?”
  安娜两手一摊,“非常简单,到时候我把他踹了,这样依然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费多尔先生。”
  费多尔冷峻的表情也有点绷不住,他都已经想好要怎么盘问这个狡猾的女人如何勾搭上弗雷德里希,并思考应该用哪些威逼利诱的方式劝诫她离开,却没想到今晚的试探居然是这种结果。
  果然,精神病患者的世界正常人着实难以理解。
  他定了定神,又问道:“你追求他的意义何在?”
  安娜惊讶地看着他,“你认为追求一个人,必须达成什么样的目标才算有意义?”
  费多尔的回答掷地有声:“结婚。”他又看了她一眼,“很多外国女人,来到德国的目的就是为了找一个男人结婚,如此一来,她们可以享受到更好的待遇。”
  安娜笑出了声,乐不可支,“如此无趣的意义,不要也罢。”
  她突然理解了汉娜给他戴绿帽的原因。
  一个生存主义至上的男人,固守着这个社会最坚固的传统,每一步都在按照社会对公民的期待交出满分答卷,所有的举动都必须要有意义,以最快速的方式达成预定的目标……
  就像上了发条的钟表,总是精准无误的人生。
  确实有权有势,看起来也英俊非凡,是世俗意义上的模范丈夫,但这并不是一个追求自由意志的女子想要的。
  车子缓缓停下,抵达安娜所住的公寓。
  在下车前,安娜露出甜甜的笑容,歪着脑袋认真地看着费多尔,说:“费多尔先生,您大可不必担心我和弗雷德里希的事情,等过一段时间,我就不喜欢他了,女人就是这样,别问我为什么,就像口红包包和鞋子都是按月度抛弃。做无用功只会增加您和兄弟之间的嫌隙,这是我不愿意看见的,毕竟弗雷德里希是我非常喜欢的人呀,他受到伤害我于心不忍。”
  一边说喜欢,一边又说不喜欢,一边谈月度抛弃,一边又谈于心不忍,真是奇怪又矛盾的一段话。
  但费多尔并没有纠结于此,他只需要达成目的,眯着眼睛观察她,“你如何保证这点?”
  安娜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笑嘻嘻地说道:“保证?没有保证。女人和男人不谈保证,我们只谈善变。”
  她开门下了车,却没有急于走进公寓,而是隔着一层玻璃窗对着他笑。
  费多尔也没有急于离开,他想看她在搞什么把戏。
  雪花飘落下来,落在她的红围巾和黑头发上,那张雪白的笑脸也因为寒意而越发晶莹,她弯着一双大眼睛笑,变成了两轮明月,黑色眸子里似乎蕴藏着神秘的星光,惯会蛊惑人心。
  她向他眨了一只眼睛,生动得如同雪中精灵,同时,把手掌上的雪花轻轻吹落,就像做了一个飞吻。
  “费多尔先生,我只谈善变,或许有一天我会爱上你也说不定。”
  说完这句话,她在结霜的车窗上画了一个爱心,然后立刻转身走进公寓,半点也不在乎他的反应。
  费多尔眯着眼睛,透过画了爱心的车窗看那道纤细窈窕的背影,冰蓝色的眼睛里不知藏着什么样的情绪。
  他开始疑惑,一个女人究竟可以有多少张面孔。
  她谎话连篇,她欺骗成性,她凶残易怒,她虚荣拜金。
  一天之内,她是平安夜晚宴上可爱的少女,一言一行轻易就能掌控所有人的快乐,她是面对长辈时品性乖巧的女孩,静坐娴雅,与正常淑女无异。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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