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沧浪(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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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准备前往张宏的车队,一直忙到天亮才稍稍告一段落。
  月傍这天起得早,一边等着星临回来,一边在大太阳底下检查车队行李有没有疏漏之处,而座落在迎宾广场另一头的议政殿中,例行的早朝却迟迟没有结束,让月傍时不时遥遥望去,心中掛念不已。
  昨晚的事还深深地存存于她的内心,虽然那个铁棒不是什么铁证,那是她更相信她与生俱来的直觉。如果万里不是刻意隐瞒真实身分成为星临的师父,那他们一定有什么微妙的关係!
  「公主殿下,那把弓要放哪?」
  随侍的宫女端着那个放着弓的木盒,站在月傍的身后好一阵子了。她潜意识回避那把不想有所接触的弓,无意间也忽视了宫女声声对她的呼唤,直到这一刻才稍稍回神过来。
  「就……先拿着吧!」
  虽然不想与它接触,但也不想让它从此被封在黑暗的箱子之中,月傍觉得这样的感觉很奇妙,却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接近晌午时,议政殿外终于传来了阵阵骚动。
  一群身着官服的男男女女鱼拖着疲惫的身心鱼贯而出,月傍连忙用座车稍稍隐藏了自己的身影,直到王公大臣们一一坐上车輦离开王居后,她才再度现身,远远地便看见父王正佇立在议政殿外的台阶上,远眺着位于迎宾广场上的她。
  她轻轻拉起裙襬,移步过去,父王脸上的凝重神色也愈来愈清晰。
  「父王。」
  青丘王点点头,看着月傍缓缓步上台阶后问道:
  「临儿呢?怎么一整个早上不见人影?」
  明知道星临目前可能的所在地,月傍却还是轻轻地摇摇头,谎言就像她身体里的一部分,幻化成气息吐了出来。
  「女儿忙着检查行李,没有注意到她的行踪。」
  青丘王听了,突然瞪大了双眼,怒声喝斥道:「这野丫头!在这时候又跑去哪玩了?我真的是太放纵她了,她都忘了她才做过什么好事吗?」
  月傍原是想让伤心欲绝的星临重新燃起一丝希望,这才告诉她有关青鸟的事,但面对父王,她却无法轻易说出来。只因为他对青鸟有着难以解开的心结,当年他甚至还因为愿望实现不了而想杀光青鸟呢!
  所以,她绝口不提有关青鸟的事,并带着安抚的语气,为星临的行踪解释道:
  「临儿只是贪玩,也不是什么坏孩子,父王就别为这小事生这么大的气了,身体要紧啊!」
  「这哪是什么小事?难道她不知道你就要……要……唉……」
  月傍轻挽着被心中的结给綑绑住的父王,柔柔地笑了。
  「父王,女儿也不是马上就要出发啊!我们就好好珍惜接下来所剩不多的相处时光,不要再浪费时间在动怒上了。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再相见,您就给女儿在脑海里留下最美好的记忆吧!」
  望着体贴的月傍,青丘王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只能轻轻一叹,顺着她的话道:
  「也是。来人。」
  与青丘王行影不离的无名立刻上前一步。
  「派人去把临儿给我找回来。」
  「诺。」
  随着他的应允,无名退出十步外,将命令吩咐给下面的人去执行。青丘王与月傍则趁着午膳前空间时光,在王居里走走晃晃。
  看着王居里熟悉的一草一木,月傍不免感慨。不同于星临,她几乎足不出户,这座盖得四平八稳的王居,便充满了她对青丘的所有记忆。和星临在王居里玩躲猫猫、在青丘山脚下的围场学射箭骑马、在皎月露台上弹琴跳舞……转眼间,已经过了十多年,那些往事却因为不断地回想,反而更清晰可见。
  回头瞥了父王一眼,发现他虽然已经派人去找星临,神情里却还是透露着忧心忡忡的样子,不禁担心问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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