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完结总篇之二》不存在的空壳(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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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警方说法,这名男子患有精神障碍,声称见了幻影以致于杀害妻小,目前警方已将男子移送法办。」新闻记者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起伏,对于病态的社会一开始还会有些震惊,如今却也是司空见惯,而看着这篇报导的人们却也都只能无奈的摇头感叹时下的不是,顶多也只掛在心上一个礼拜,没多久便也会淡去。
  这种天天上演的悲剧在他人生命中不过是场折子戏,无头无尾,也不值得掛念些什么。
  然而却有三个人眉头深锁,一个比一个面有难色的坐在收音机前,聆听着这令人发指的新闻报导。
  「越来越乱了,这个城镇……」英一说道,便想起这几日城镇的上空总是瀰漫着黑色浓烟,就连屋外的倾盆大雨也未曾间断过,以前这城镇不曾会起大雾的,最近这几週浓雾的状况越来越严重,广播以及新闻中出现兇杀案的次数更是层出不穷,每个兇手无一不是支吾其词的说着有关于「妖怪、恶魔」这类的辞汇,要不就说全部都是一个少年所为,所有兇手也都难逃被判定为精神病人的下场。
  诚的心中忐忑不安,他想起那日猫又所说「他们会有行动」,心中早有不好的预感,城镇中诧异的现象已不像是偶然发生,最近百鬼浮动不安,光是这个月,诚亲手烧死的怪物早不知凡几,同样也越来越逼近于一千这数目。
  「对于雨宫先生的事情,警方表示也感到非常遗憾,请问池田先生你又有什么看法呢?」广播中继续讨论着方才的命案,而当主持人说到雨宫先生这名字时,明和英一也不约而同的竖起大耳仔细聆听着。
  雨宫这姓氏本身不常见,再加上最近那同样名为雨宫的人从此无音无讯,这名字在这时更是「惹耳」得很。
  广播那头,名为池田的中年男子清了清嗓,吐吞说:「我并不认为这是精神病。」这话来得突兀更是直接十分,原以为这种谈话性节目只会出现些「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病态社会」这种人们心里早已有数的答覆,主持人似乎也有些被这话吓得愣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是的,请问池田先生为什么这么说呢?」
  转瞬间,池田说话的声音慢慢的转为年轻又有力的嗓音,这诧异的现象让三人都以为广播是坏掉了,英一拿起收音机,猛力的拍了几下,只听见那头嘈嘈杂杂着,没想到下一秒,里头传出一阵熟悉的声音,清楚的喃了句话:「因为世界上没有巧合,这是祂们说的……那个被送往大名医院的雨宫先生口中也是不断的说着『恶魔』呢。」这话让英一面如土色,包括诚也是面色苍白的盯着收音机看,而那收音机这下却如哑巴,莲个悉悉簌簌都不愿发出,让周围皆哆嗦不已,明眼看情况若再如此僵化下去也不是,只好提起上前检查收音机,过不了多久他更是面容失色,躑躅了许久才战战兢兢道:「诚、英一,这……这收音机的电池早就被人拔去了。」
  三人噤声,只觉得窗外的刮风彷彿想窥探些什么,不断打上玻璃,忽忽嚕嚕的,却彷彿一头脱疆的野马,死拼命的将头撞上玻璃,那玻璃屡次是被撞得东倒西歪,甚至也随之发出碰碰的声响,惹得三人都心烦意乱。
  诚深深吸了一口气,只道:「我认为这是圈套,最后那说话声并不像人类。」
  「连电池都没有了,这还需要思考什么吗?」英一苦笑了一下,又说:「你真正想问的是──这是圈套,跳不跳吧?」他一向知道诚的个性,并非鲁莽,只是什么都是抱着「赌赌看吧」这样的心态,毕竟在看似冷静沉着的外表下,终究是藏不住一个十七岁少年急跳脚的性子。
  诚叹了一口气,也摆出了和英一一模一样无可奈何的样子,「总不能我一个人喊打仗就打仗吧。」
  明看两人在那你一句我一句的,忽然:「说到大名医院……我记得真树之前不是也是在那里遇难的?姑获鸟那时候。」
  「啊对,当时是多亏花梨,我们才没掉进幻觉……」英一说道,忽然他脸色黯淡了下来,直搔脑袋又说:「阿阿,真是的,老说到那傢伙,不对……诚你打算今天去医院吗?」
  诚看了英一一眼,忽然指着上方,嘴角随之上扬,便说:「这种事情应该问魘。」
  语落,诚将手掌贴上地板,一道道锁链就这么从地板上窜出,锁链一开始动向凌乱,彷彿小蛇舞动着身子,到最后锁链的动向开始朝一个方向集中,诚的手掌慢慢的从地板上拉起,锁链仿若丝线一般毫无眷恋的脱落。
  「……如果是真树的魘,我应该是不用洞悉也能感受到的,可是这魘很奇怪,好像被什么东西包覆着,不对……这魘还是很大,而且是在城市的正上方,但只有某一个地方特别让人不舒服。」诚述说着,没一会他的手掌大力的拍上自己的胸膛,就这么硬生呕出了几口鲜血,在一旁的两人看得是又慌又乱,但诚却是挥了挥手说自己无恙。
  「只有一个地方有真树的魘,那是真树的气息,好像要把别人理智吞噬一般的……」诚说道,倏地,诚睁开双眼,「就像是茧……」英一和明没多说什么,只是互看一眼便知晓对方的心思。
  「那个地方应该就是指大名医院了吧!」英一篤定着,不一会儿摩拳擦掌着,一副披坚执锐的模样。
  这时,原本应该熟睡的幽冥踩踏着急忙的步履来到客厅,他假装环顾四周,对于明和英一并未多说什么,但当他将脸转到诚的方向时,却斩钉截铁问:「为什么洞悉了对方的魘?」
  诚不语,放在大腿上的两隻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幽冥立刻感觉到诚身上散发出一股莫名杀气,立刻斥责:「诚,你应该很清楚──我将我的故事告诉你,并非要你执迷不悟,这世界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你越是执迷就越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你能强求些什么?听师父的话,如果你还爱惜自己的生命就该退下,这件事情自然是我该插手处理。」
  诚将头撇开,咬紧了下唇,便问:「师父……世间执迷不悟的东西又有多少?我不执迷其他,就执迷这个,连这样都不能成全我吗?」
  「成全?我只是不想看你崇蹈覆辙,我走过这条路,吃过这些苦,难道我会愿意看着我的爱徒明明可以从这一切脱离,却又步上和我一模一样的路吗?」幽冥这下是急的发慌,从前这徒儿虽然心意坚决,却还傻呼呼的,什么都听师父的,现在这孩子大了道是有太多自己的杂念,可从这孩子身上他却也看到自己当年的影子。
  诚闔上了眼,只低头问了句:「可是……你后悔过吗?」
  被这么一问的幽冥哑口无言,在一旁的英一和明也低下了头,只觉得有什么酸楚楚的溜上心头,却紧紧的被锁上而下不了眉头。
  「我……后悔,我只后悔当年没把握住,如果早在第一时刻能够珍惜,那我也不会成了这个样子。」幽冥苦笑着,却摇头执意,「有些事情,后悔了又怎样?回不去的终究是如此,你就不怕有一天自己会后悔现在的莽撞,而造就未来更悲惨的结果吗?」
  诚只是笔直的盯着幽冥半晌,忽然露出一抹无奈的笑靨,顷刻后,才说:「我……不敢说不会后悔这种话,但我总觉得坐而论道不如起而行之,在这挣扎半天我更痛苦,我愿意赌赌看。」
  幽冥深深吸了一口气,摇头直说:「傻啊,赌上自己后半部的人生……你这模样与我当年,有三分相似,却比我理智得多。」幽冥走近诚面前,左手往诚的头上轻轻一拍,「不是我要阻止你,但是这一切实在太过犯险……」
  诚看着幽冥那双紧闭的眼睛,幽冥说了「这一切」好像他也清楚其中一二,诚立刻想到在杉泽村所看到的符咒,如果师父说自己是待过忘川的人,那么他的容顏在这五十年都未曾改变或许也有干係,但是真正让诚不解的不是幽冥这个人的身世,而是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到杉泽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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