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爬(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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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沉的声音从头顶压下,“真不听话。乖乖,给你家小君示范一下狗是什么样的。”
  黑狗得令扑向地面的人,趴在他鲜血淋漓的脊背上按耐不住地耸动后肢,肌肉从皮毛下鼓起,喘出发情特有的急促粗气。
  男子顿时明了公公的意思,拖着铁链挣扎地往前爬行,喊出几乎是凄厉尖叫的狗吠,“不——汪!”
  围观的侍卫们哄堂大笑,一只脚恶意地碾了碾他头顶,“大声一点,听不见。”
  “汪汪!汪汪汪汪!”
  七迟眉头紧得足以夹死苍蝇,她掰断一根树枝,站在风口擦亮火折子点燃,焦味很快传到跑场内。
  “什么人?”
  那群人面面相觑,生怕惊动禁宫侍卫惹出事端,他们不多做停留,飞速撤离跑场。
  跑场转眼间寂静,像是从没人来过一样,唯有白茫茫雪地上错杂、狰狞的血痕长枪般刺在天地之间,彰显发生的一切。
  七迟踩灭火苗,运功奔向倒地昏厥的男子,翻过来一看。
  “晏郎君?!”
  七迟霎那间想起去日晏玥被剪断的头发,此事是侍卫府疏忽了。她当下伸手环过晏玥腿弯,将人抱起,快步走进距离跑场最近的一间偏舍。
  偏舍原本是马夫所住的地方,屋内还堆积着不少枯黄的麦秸和空瘪的麻袋,隐隐残留着土腥味。
  她拨了拨塌面厚厚的灰尘,以袍为垫,寻了块地方放下晏玥。虽然不是多啦A梦,身为侍卫,她的乾坤袋里少不了应急的伤药和工具。
  小心翼翼剪开粘连血肉的衣裳,尽管一轻再轻,还是不可避免地牵扯了外翻的粉肉。身下躯体猛地痉挛,浑身拧水一般冒出冷汗,漫过烂成一团的伤口,又是新一轮的折磨。
  七迟索性暂时封了他的痛感,晏玥这才平息了战栗,面容恬静,沉沉睡去,唯有弯曲合拢的膝盖还在意图遮掩的羞处。
  用酒打湿巾帕,尽可能放轻力道进行消毒。晏玥浑身的伤口一层迭着一层,有如堆积林间腐烂的落花,找不到一块好皮,就连软趴在胯下、颇有肉感的阳具也有几道划痕。
  紧急处理止住血,七迟才放心穿过迂曲的宫径,将昏迷不醒的人带回北室,以指搭上他的脉搏徐缓输入灵气。
  好一会儿,晏玥眼帘才微微颤开,盛入一束尘埃风飘的日光。他不知所措地瞪着虚空,突然打了激灵,瞬间从塌面起身,滚落地面,爬向七迟腿边,吐出半截舌头哈气。
  七迟惊了一瞬,未等她阻止,晏玥的神情倏忽变得诡谲,弓身伏腰,后槽牙咬得吱吱嘎嘎,视线神经质地锁定空无一物的平地,凄厉狂吠。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七迟赶紧将人拎了回去,可是每当她松开手,他就立马跳下床榻匍匐跪地,接连折腾几次,刚刚缠好的绷带不出意外绽出了大滩血迹。
  无法,她只好将晏玥重新圈在怀中,伸手捧住他痴愚的脸,与之对视,“听着,你不是狗,没人强迫你当狗了。”
  兴许是闻到熟悉的气味,晏玥不再执着于跪地狗叫,他亲昵地舔了七迟一下,冲她傻乎乎微笑,眼中粼着兽性的神采,黝黑而纯真。
  “汪呜!”
  她用帕子擦拭他额角血迹,另一只手绕至后背轻柔抚摸发丝,盯着他的眼睛耐心地强调了一遍又一遍。
  “没事儿了。”
  “现在没有危险了。”
  晏玥在镇定的嗓音中逐渐安静,以一种沙漠旅人凝望海市蜃楼的眼神黏在七迟脸上,突然,豆大的泪珠啪嗒嗒滚落脸颊,蜒下两道饱浸赤胆诚意的水痕。
  他磕磕绊绊吐出人语,“迟、迟娘!”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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