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皮太薄会是社交难题(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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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别介意,阿奎拉王子他没有冒犯的意思。”卡莉萨统领试图挽回这走向不对的对话。
  奎斯拉着不知道这么做是否妥当的宋律起身道:“我并没有介意,但也请您不要介意我和宋律将因为一些临时的要事先行离开。”
  “那么至少,让我代替我们的王子向你和宋律略表歉意,并尽到些许地主之谊。”见拉着宋律起身的奎斯去意已决,卡莉萨不再挽留,也起身来到紧握着这位新种族外星人的手的塔克里人面前,唱着音调放低的旋律道,“今晚我们会为你和宋律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既为宋律能加入我们而庆祝,也为我们的英雄——年轻的塔克提斯大副能得到他应有的晋升而举杯。”
  奎斯本来冷硬的谐音旋律闻言暖了一半,更好糊弄的宋律甚至开始反过来面露内疚之色:“您不必如此的。”
  “请一定让我们有这个荣幸。”阿奎拉也唱着略带歉意的合音来到卡莉萨身边,“拜托了,我保证,艾涅玛斯空间站都将会为你们闪耀。”
  既然他们都这么说了,两个好说话的年轻人也只能同意。亲自将他们送到电梯口的贝里斯大统领友善的谐音只保持到房间门关闭:“之前那是什么意思?”
  被她如烈焰般燃烧的红眸瞪视的阿奎拉有些仓皇地低头欠身:“我很抱歉,卡莉萨。但是正如您所注意到的,那位外星人显然对讨论她自己和她们的星球文化很抵触,所以我才想配合您的声东击西,以攻击她伴侣的方式让她失言……”
  “那么为什么你要帮她解脱?”蒙上黑色的赤红触手缠住阿奎拉的脖颈就是一扯,迫使他踉跄上前直面统领的怒火,“她最后已经慌神了,只要你继续把压力对准她,只要没有你接话把矛头重新到那个塔克提斯身上,只要你继续保持沉默当个该死的花瓶!都不会像这样给他们留下话柄借机逃离!她明明可以吐出更多信息,直觉告诉我,她在隐藏一些更大的东西,但你——看在莱特尔的份上,告诉我,你当时是故意的吗?你想当个好人?你以为她会感激你吗?”
  “不-不!当然不!求您了,卡莉萨统领,我只是想给他们更多的压力,但我不像您一般如此擅长这些!”阿奎拉的白色触手在勒紧自己的红色触肢旁讨好地攀附蠕动着,却不敢真正将它拉开,谐音哀哀地恳求着,“您、您知道我天生愚钝,擅长的并不多。”
  似乎被他这过于低下的姿态娱乐,卡莉萨哼笑了一声,钳制在对方脖上的力道略微放松:“确实,你擅长的不是这个。那么为什么你不试着用用你最擅长的色诱呢?”
  “根据莫伊娜的资料,她现在正处于生理期——也就是非繁殖期,此时她应该对这方面没有欲望。”勒住脖子的触手终于松开,得到喘息的阿奎拉趁热打铁地解释,“更何况,她喜欢的类型或许并不是我这种,我感觉她或许对诸如那位静默者塔克提斯一般明显处于弱势之中的可怜人更有兴趣。”
  “你难道不可怜可悲吗,阿奎拉?还是说你不觉得自己处于弱势?”重新坐下的卡莉萨交迭双腿冷笑道,“你本可以是贝里斯人的领袖——好吧,这可能是你死去的姐姐的东西,轮不到你,但至少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变成我的一个漂亮的玩具、装饰品、吉祥物。告诉我,你就没有一点自尊吗?你不愤怒吗?你不想向我复仇吗?”
  “是的,我很可怜可悲。但是我忠心于您,伟大的统领卡莉萨,我从不认为服侍您是一种痛苦,因为我知道这都是为了贝里斯族更大的利益和光辉的未来。”纯白的王子顺从地跪在红色的统领面前,外膜依旧保持着纯粹的白色,看不出喜怒,“而我很乐意,非常乐意为您提供任何帮助,我卑微的身体供您差使,我的意志会为您铺路。我在您面前是永远无助、悲惨的,只是我在她面前扮演的形象并不能体现这些。”
  阿奎拉慢慢向着身侧展开双手,确保审视自己的大统领能看到他摊开的双手中空无一物,然后伏低身子,将前额贴在了她踩在地上靴尖上。在本应只有他一人能听得见的旋律里,用最谦卑的姿态向贝里斯现任统治者展示自己的忠诚和无害的贝里斯人忽然想起了另一个能听见这个旋律的人,那位战战兢兢地用自己拙劣的社交技术尝试从卡莉萨手下庇护他的外星人,只能看着地毯粉紫色的眼睛更为黯淡:“而我斗胆向您恳求的,只有您的仁慈:请您允许我的心脏继续跳动,恩准我的血液继续流动,让我这早该成为历史尘埃的王子能继续为您和贝里斯的未来服务。哪怕只是作为一个漂亮的玩具、装饰品、吉祥物,都请您给我继续服侍您的机会。”
  “仁慈?我不确定我有这种东西,不过……”用靴尖挑起匍匐在自己面前的王子脑袋,卡莉萨戏谑地俯视着触须颤抖的阿奎拉,对他分开了交迭的双腿,“你可以试试,来吧,用你的嘴‘说服’我。快一点,接下来还有叁位船长要我们招待。”
  贝里斯王子会意地将双手背在身后,挪动着跪在地上的膝盖上前熟练地用自己灵巧的触手拆解对方军礼服的密封链,然后让它们以恰到好处的节奏为刚进入繁殖期的大统领红色的外膜涂上更多更明显的粉色。
  “你真的很擅长这个。”叹息着仰头靠在椅背上,卡莉萨的谐音终于也真正松弛慵懒下来,“让那个外星人试试,我可以保证,她也会上瘾的。”
  “可惜她刚好没有性趣,否则我一定会为您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
  “你确定她们种族在生理期的时候没有任何欲望吗?”手指敲打在眼眶周围,贝里斯女性回忆着刚才对话中外星人的表现,拉长的尾音拖着漫不经心的怀疑,“我真的、真的不这么觉得。”
  站在电梯里的宋律陡然感觉胳膊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她不安地搓了搓手臂,小心地抬头瞥了眼进入电梯后就一直保持沉默的奎斯。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打开了脸颊两侧的隔离软膜,露出那一口锐利的尖齿,乍看下显得格外凶狠吓人。然而细看就会发现,他这么做的原因只是为了让那些混合了红色颜料的眼泪流进嘴里,而不是滴在地上被电梯里的另一个人发现。
  “我……我很抱歉。”察觉到了宋律的视线,强忍着谐音的奎斯终于忍不住他的哭腔,“我没能……保护你,还让你为了维护我如此自贬,我……总是让你失望……!总是这样,我不但没能保护好你,还要你反过来用伤害自己的方式保护我,我真是没用……!”
  “什……嗨呀,这有啥呀!我说的都只是事实,哪有自贬啦!”赶忙伸手帮他擦拭着眼泪和面纹过于模糊扭曲的部分,宋律焦急地安慰着这位神经敏感脆弱的硬邦邦外星人,“没关系没关系,这对我来说只是开开玩笑的程度而已。我没有放在心上,你也别难过啦,好不好?”
  弯腰让她的手能更轻松地接触到自己面板,奎斯双手放在宋律肩膀上,透过眼泪认真地注视着那双下意识回避着他的棕黑色眼睛,叁个声部共奏着最虔诚的合音:“但是我发誓,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我会保护好你,不管发生什么,不管对面是谁,只要你让我留在你身边,我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去保护你。”
  “不不不,也不用那么严肃,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没必要这么……”仓皇地摇头摆手拒绝的宋律被对面眼里的受伤刺得心里一揪,她挠头想想,打商量道,“那这样吧,我也不能这么白占你便宜,你怎么保护我,我也会怎么保护你——当然只能尽量哈,毕竟我也不是士兵,健身房都没去过,原来体测也只是刚好合格。不要太指望我哦。”
  “那么,就这么说定了。”奎斯倒是没有一点推辞,相反,他看起来似乎有点格外激动,喉骨快速地颤抖着发出“咔咔哒哒”的声音,“我们会保护彼此,不惜一切。”
  本以为对方会至少和自己过年收红包的时候一样假意谦让一下的宋律有些懵逼,奎斯已经从谐音里溢出来的喜悦让她有些不确定这个承诺在他们的文化里是否代表着一些其他的含义,但是见他那么开心她也不好说什么。
  而且,半垂下眼的外星人慢慢试探着对她的嘴唇接近的动作也转移了她的关注重点。
  察觉到对方凑近的宋律脑袋嗡嗡作响,狂跳的心脏仿佛把全身的血液都泵向了她的脸颊。她下意识地闭紧了眼,但嘴巴却实诚地嘟成了壶嘴,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对方坚硬的嘴盘落在自己的“壶嘴”上。
  然而半晌过去,她高高撅起的嘴巴碰到的只有从奎斯面板鼻隔膜里吹拂出的气息。预期中该落在她嘴上的压力转换成了她内心的压力,生怕是自己误会了他意思自作多情,宋律僵硬地把自己嘟高的嘴唇一点点抿进嘴里,才小心翼翼地睁开眼斜盯着电梯的地板轻声问:“怎、怎么了?”
  “我……抱歉,我对你们种族的文化不是很了解。我……”稍稍直起腰的奎斯喉音也绷得紧紧的,几度哽住了他的主声,“刚才的气氛很好,所以我有点想亲你。但是因为你没有副声,我没法从谐音判断你是否同意我这么做,虽然你做出了一些特殊的面部表情,可我不确定这是否代表……等等,你知道我想亲你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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