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个男人而已。”(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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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间的距离拉近,陆席玉微微侧身挡住风来的方向,略一低眸便能看见姜淮发若鸦羽的发顶。
  并不繁复的发髻仅用两支玉质细腻的白玉簪松松挽着,两侧各盘有一鬟直垂至颈,这让陆席玉莫名联想到了曾猎过的野兔,耳朵也像这般垂着。
  未被挽起的余发自然落在肩头,已被风吹得纠缠不休。
  明明是家世优越的官家女,她身上的颜色却总是素静,配饰也极少,好似这世间少有东西能引起她的垂青与留恋,没有外物的繁赘,独身来去,不过一场散于天地的风雪。
  陆席玉眼神晦暗,身体不禁又贴近一分,身前人雪帽上的狐狸毛碰到了他的前襟。
  “可以吗?”他低声询问,姜淮背对着他没说话,脑袋轻点了一下。
  得到许可的陆席玉抬起臂弯,骨节分明的大手拂上了少女的黑发。
  刚拂上的一瞬,他敏锐地察觉到姜淮似乎一颤,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方才继续,缠绕成结的纤细发丝在少年指间轻柔拨弄下很快重回乖顺。
  视线也随着动作在少女柔软的发间逡巡。
  刀剑交击的战场上,后背之处永远是方险境,敌人杀之,同伴守之,有时敌人可成盟友,盟友转瞬也会成为死敌。
  就如同此刻这样的位置与姿势,身前人怎会知晓身后人的想法,毕竟人与人的连结永隔着方寸,在瞬息里起伏变化。
  陆席玉指尖轻勾,将一缕发丝小心夹于姜淮耳后,冰凉的指腹与莹白小巧的耳垂轻触,旋即又分开,一截白皙玉颈得以暴露在少年眼前。
  耳垂的主人似乎因这凉意本能瑟缩了一下,陆席玉心口莫名悸动,原本打算收回的手停了在耳后。
  “戴吧,我勾住了头发。”
  他的声音落在她的耳侧,潮湿的气息带起一片痒意。
  姜淮没有异议,两人视线在那面小镜中相汇。
  姜淮嘴角习惯性翘起,忽略掉身后之人带来的浓烈压迫感以及弹出的面板,暗自调整了下呼吸,对着镜子淡定自若的将耳坠戴上。
  老板娘举着镜子看着面前这对兄妹,心中连连感叹。
  哎呀呀,若不说是亲兄妹,谁能想到呢,任谁看了都会觉得真真是对璧人啊。
  这姑娘身量在姑娘当中其实不矮,只不过此刻在她兄长身前,被衬得还是太过娇小了,亲兄妹感情定是很不错的,瞧这兄长替妹妹盯着头发的眼神,多专注认真。
  有人把着头发,姜淮很快便戴好另一只耳坠,陆席玉也十分自然地收回手,结束这场外人看来不过举手之劳的帮忙,只垂在鹤氅边的指尖不着痕迹地轻碾了一下。
  姜淮接过老板娘手中举着的镜子,自己对着小镜认真端详了一下,然后转过身正对着陆席玉问道。
  “好看吗?兄长?”她眼眸清亮,唇角带笑,似含着期待。
  纯净的白被一抹鹅黄的亮色点缀上色彩,好似有了奇妙的重力,让她不带留恋的脚步得以短暂停留下来。
  应该再点缀些什么的,甚至是涂抹,让她更有实感,鲜活过来。
  陆席玉说不清自己这想法从何而来。
  “嗯。”他听见自己这样应了一声。
  陆席玉并不擅长与女子相处,但实话实说,有收有放并不太难。
  好看,他在心里补充。
  两人谢过老板娘便继续向前走,姜淮又把雪帽戴上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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