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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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宏:“是什么?”
  严牧表情为难了瞬,似是有些难以启齿,但偏偏为尊主交代,他又不得不从。
  于是他只好忍下心头的那点不自在,颔首言道:“尊主只想挑选矿中最好的一块金石,用以制成公主的凤冠霞帔。不管嫁衣嫁鞋还是玉冠团扇,都要用最好的金丝钩串,以此彰显富丽,尤其嫁衣上的金凤凰,更需金翅招展,双翼高扬,极致明奢,如此,当配得上五公主的国色天香、倾城佳貌。”
  声声落耳,宁宏简直听愣了。
  若尊主已将事情远想到这一步,可见愿意迎娶芙儿之事绝非随口应承之说。
  可……万一对方只是先礼后兵呢?
  宁宏难免还有顾虑存心,于是婉拒开口:“采矿一事,还是暂先作缓。”
  严牧点头,“此乃大醴内廷之事,一切听从陛下安排。”
  宁宏眉心这才放平。
  只是顾及着严牧大司马的身份,宁宏不禁担忧自己方才是否拒绝得过于生硬,由此将人得罪,于是又思量着补说一句,“大司马远途赴京,舟车劳顿可谓辛苦,不如先在驿站休歇几日,养养精神,至于其余的事,我们慢慢言定。”
  “多些陛下盛情,我等正有叨扰之意。”严牧回。
  宁宏需要多些时间考虑,更想如此耗些时间,也能趁机探一探雍岐下饵的真实用意。
  到现在为止,他还是不肯轻易相信,雍岐尊主这样大费周章只是为了讨得芙儿欢喜。
  可是很快,大醴安置于边线负责情报侦查的兵士,便将魏西走廊一带的异动趋势传回大醴,信上言称,眼下雍岐左右先锋将军已先后率兵而至,而魏城守将寡不应众,估计三日之内雍岐军就能占下魏城主城。
  阅完此信,宁宏震惊地根本坐不住,他忙召来宁桀、谢钧一同商讨,可后者得知大司马严牧的事先承诺后,同样面面相觑,难言诧异。
  倒是谢钧先行恍然一般,口吻怀疑地说道:“难道雍岐尊主对芙儿当真有意,或许他们并没有旁的图谋,只是少年人的一腔热血,再见倾心?先前两人落水算是共患了难,春心被波动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不可能。”
  宁桀蹙眉打断谢钧,几乎是下意识否认,“韩烬他是什么人物?少年时期便杀人如麻,血腥弑命,及冠之年,更是手刃亲兄,大逆不道!尤其,他扶持新帝上位还不到一年,便迫不急地选择弃子,而后自封为帝,引天下流言指戳。”
  “就是这样一个手段阴狠毒辣,满心满眼都是权谋算用的野心家,会只因芙儿美貌便全然弃失原则,又是主动放弃金矿,又是献上不可置信的城池聘礼?简直无羁之谈,他定有其他目的。别忘了,他可不是东崇皇子那类酒囊饭袋之流!”
  听宁桀忿忿说完,谢钧默默向前扫过余光。
  心想太子殿下这话虽明着听像是贬低,可细琢磨,怎么反觉其中欣赏意味更浓?
  既两人想法不到一处,谢钧不好再继续开口言抒己见。只是凭他现在与蕖儿逐步的感情升温,他少有经验地试图以情感角度揣测尊主心理,细析之下,他只觉自己的猜疑并非全无道理。
  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罗又如何?
  若真动了凡心,被撩拨了春水,他恐怕绝不会选择自我忍受或压抑,而是用尽手段把人抢来夺来,占得拥有,若真如此,如果芙儿对其并无排斥与过多惧怕,那么或许可正成一段姻缘。
  尤其,雍岐尊主虽备受妄议,六国之人更多惧其戾煞,可实话实讲,这么多年以来,他身边似乎从无关乎男女之事的谣传。
  如此可见,他也是一自洁身自好之人。
  “关于此事,父皇如何作想?”
  宁桀见谢钧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换人询问。
  宁宏思默良久,终于沉沉道了句:“芙儿随了你母亲,姝颜倾世,花羞月闭,哪怕于六国都是美名扬拨,加之性格乖温更是招人喜欢得紧,寡人这样宝贝长大的乖女儿,他雍岐尊主怎么就不能看上?我倒觉谢钧此言有几分道理。”
  宁桀咬咬牙,怀疑深深,似认定雍岐别有坏心。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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