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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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幸的是,每次欢好前,太子都会教她服下香药,如此一来,她每一次情动都有了最完美的托词。云雨过后,那碗避子汤也总会及时送到跟前,宫人还会看着她喝完才会离去。
  她到东宫已有大半个月了,自从初次那晚二人闹得不欢而散,太子便再没说过甚么奇怪的话。不过叁两日召她一回,每次召见,也不过是做那档子事,完事便命宫人送她回来,并不会与她多待。
  她在东宫无依无傍,甚至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只有秋露。可后来连秋露也不大过来了,说是近日太子事忙,常到叁更才歇下。
  林锦想,定然是她的话太子听进去了。可眼瞅着已经进腊月了,照例每年腊月二十七封印闭朝,可裴伯英已交由叁司会审,这样大的案子,必会赶在年节前出了结果,再加上明发谕旨、传发邸报的时间,最迟腊月二十,裴家的事,必会有个结果。
  留给太子的时间已然不多了,可他依旧叁两日便传召一次。林锦有心劝他以大业为重,可这样的话落在男人耳朵里,说不定只当她故意推脱,便索性也不去管他,只佯装不知罢了。
  林锦困在东宫大半个月了,殊不知外面早已有了不小的变化。
  几日前,淑妃所出的九皇子被封了雍王。要知道,这京都可也在雍州所辖范围之内,所以雍王的位子并不轻易许人,若要封赏,也只能封给嫡子。虽说皇后只有一子一女,唯一的嫡子已做了太子,可再怎么论,教个庶子享受嫡子的待遇,实在于礼不合。可架不住皇帝乐意,也不顾朝臣反对,执意将雍王封给了庶子。对太子和皇后而言,这实在是个危险的信号。
  不仅如此,连郑业这个整日眠花宿柳的纨绔公子,竟也官拜右羽林将军。这可是实打实的军权,是那些金银赏赐所不能比的。如此一来,郑家自是一派烈火烹油,繁花着锦的势头。
  相比之下,裴家可就萧条多了。虽上表替裴伯英喊冤叫屈的大有人在,可皇帝却以叁司会审为由搪了回去,其实谁都清楚,如今的叁司不过是看着皇帝的脸色断案子,早已失了昔日的风骨。万民书一连递了叁四封,可皇帝连看也不看,转头便扔在一边。
  这段日子裴行之虽仍是一副效忠君父的模样,可暗地里却在盘算一件大事。那日他听闻舅父林璋也被牵连入狱,便觉不对。因心里总怀着个疑影儿,又不好定论,便索性去了东宫面见太子。当晚二人一拍即合,于公于私,他自当襄助太子。
  裴行之在金吾卫多年,早已深得人心。可如此大事只他一支人马如何够用,他既然敢承应太子,必是有十足的把握。那人果然没教他失望。
  此人便是左羽林将军,王思礼。他出身微贱,唯有裴伯英赏识,招做亲随。后因他在战场上伤了脚,不能长期骑马,便由裴伯英保举回京,做了个武官。数年的时间,愣是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武官,一路做到了羽林军将军的位置。
  忠义之士不忘旧恩,裴伯英的知遇之恩,他一直牢记于心。所以当那日裴行之出言试探,他当即便跪了下去,平日豪气干云的将军,如今也洒下点点热泪。
  “老将军以功高被疑,思礼请申犬马之力,但凭少将军驱遣,绝无犹疑。”
  裴行之也红了眼眶,他虽未在军中生活过,可军中情意,他懂。
  “可如今,陛下钦点了小郑将军与您共典左右羽林军……”
  裴行之故意说的很慢,只等王思礼接下话茬。
  “他?”王思礼听他提起郑业来,笑的格外轻蔑,“少将军放心,思礼自会让他绝无二话。”
  其实郑业的确不足为虑,他从未与兵将打过交道,只当他们与那些帮闲篾片[1]一样,平日里言语轻佻、动辄打骂的,早惹了众将官不满,不过因着他姓郑,才勉强忍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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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帮闲篾片:指那些依附于富贵人家,通过帮闲凑趣来取悦主人的知识分子或清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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