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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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无论如何不想催您,大夫,”拉克洛斯说“可您是不是有了差不多的想象,这会是何时发生的呢?”
  “当然没有,乖乖。”韦农说,低笑一声。
  “大概?”
  “尸体已开始发硬了。现在是几点?十六点三十分。那好吧,乖乖,因为是您问,我就随便说说:这个女人不是在十点以前,也不是在十二点以后被杀的。”
  “您瞧,时间足够。”拉克洛斯对克斯勒说。
  我说:“可她的房门锁着。我们没能找到钥匙。”
  “那就是凶手带走了它。或者是女凶手。在这个案子里,我料想什么都有可能。”鲁瑟尔说。
  “好极了。凶手怎么进到屋里来的呢?恰恰是在这么一座房子里?”我问。
  “这我不知道,”鲁瑟尔说“也许他原本就在这屋子里。”
  “一位员工?”克斯勒问。
  “比如说,或者是钻石伊尔德。”
  “为什么”我刚开口又打住了。
  “对呀,”拉克洛斯说,沉思地点点头“您刚刚也问过:为什么不可能是钻石伊尔德呢?对不对?您瞧。为什么她就不可能是女凶手呢?她能跑,这我们已看到了,她没病得那么重,匕首也是屋子里的,这我们现在知道了。”
  警官们发现,凶器插在楼梯间墙上一把精制的古典刀鞘里。
  “指纹怎么样?”鲁瑟尔问鉴定科的一个人。
  他耸耸肩。
  “当然有很多死者的,以及一大堆别人的。有可能是女佣、仆人或屋子里其他什么人的。我们先得一一查验。”
  “该死,”拉克洛斯说“我感觉到,这又是一桩基尔伍德式的案子。”
  放我们进屋来的那个仆人走进来。
  “对不起,我的先生们,夫人感觉非常不舒服,让我问问,警医先生可不可以给她看看。她自己的医生半小时后才能来。”
  “当然,小家伙,当然,”韦农开心地说“善良的大夫叔叔来了。我马上就回来,先生们。”他向门口走去。
  “也请卢卡斯先生一起去夫人那儿。”仆人说。
  “我?”我吃惊地问。
  “夫人亲口要求的。”
  我们俩下楼去钻石伊尔德那儿。她躺在洛可可式的床上,不停地摇摆着头。她的手指不停地摩挲被子。这里也摆放着许多花,气味令人迷醉。当韦农给钻石伊尔德检查时,我透过放下的百叶窗的缝隙俯瞰花圃,回想起我头一次来这房子后离开时的情形。泽贝格一直把我送到那辆奇怪的吉普车那儿,我转过身来,抬头望墙上。那时我看到了一扇窗户,一定是那一扇,在那扇窗户的窗玻璃上贴着两张脸——钻石伊尔德的脸和护士安娜的脸。当她们感觉到被人观察时,她们将原先撩起的窗帘马上放下了。在那之前,我从来没有从两张人脸上看到过如此赤裸裸的害怕。钻石伊尔德害怕什么?我揣测。护士害怕什么?钻石伊尔德现在也有生命危险吗?如果她分担了这一恐惧,那么她就是有生命危险,我想。不,这不对。这恐惧也可能只对两个人当中的一个是致命的。可我对此肯定吗?
  我听到韦农讲话,向床上望过去。
  “一切正常,只是惊吓。我的尊敬的同事给您开了非常好的镇静药丸。我要求您在他来之前服两粒”他扶起伊尔德的头,将那杯水端到她的唇边。她从杯子里喝水,好不容易才咽下他给她的药。“好了,这下您会看到,您在几分钟后就会好些了,夫人。”
  “安娜为什么被害?”钻石伊尔德低声问。躺在床上的她又在长睡衣外面套了一件针织小外套。还有首饰。
  “这我们还不知道。您有怀疑对象吗?”韦农问。
  她摇摇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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